第467章 東西要命也要(2)(1 / 2)

齊佑豁然抬頭,神色錯愕,一雙桃花眼中異常驚訝,遲疑道:“你,難道,你還不知道?”

季長清麵色木然,瞬間慘白的臉,宛若一朵被冰霜凝住的冰花,又如地獄裏爬出的女鬼,她隻是一字一句淡淡道:“齊佑,告訴我當年的全部真相。”

似乎再也發不出聲音來,齊佑忽然覺得喉嚨幹澀。原來他錯了,季長清並不知道當年的真相,曲臨江並沒有對她說。而他,竟然因為誤解,親口將這一切告訴了她。不過,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裏,他再隱瞞,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頓了頓,齊佑將當年在季家祠堂中發生的事,細細的將給了季長清。

齊佑的最後一句話說完,季長清深深低頭,雙手和全身被捆縛,但她的頭卻完全埋在胸口,讓人看不到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出去。”仿佛過了一個世界的漫長,季長清終於緩緩說了兩個字,她的頭依然低垂。

齊佑的聲音帶了一絲愧疚:“季長清,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料到,你當時會突然殺了季延。”

“我讓你出去!”季長清豁然抬頭,眼眶殷紅如血,麵色慘白如紙,淚水在蒼白的臉上肆意橫流,“你出去,”她的聲音低啞幹澀,其中蘊含的痛苦和絕望,仿如濃墨一般朝,悲痛哀絕齊佑迎麵潑來。

如同一個快要溺水而死的人,季長清的頭再次無力的垂下,低低的沙啞道:“你出去。”最後一句,幾乎有了哀求的意味。

齊佑登時麵色大變,眼中瞬間風起雲湧,似疾風驟雨狂卷而過。他靜靜呆立半晌,卻終於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房間。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霎時間,齊佑如同置身一片模糊的光影之中。盧召王府中的建築,侍衛,花草,樓閣,水榭,亭台,全都好似虛無縹緲的夢幻,他突然變得迷茫和不知所措,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裏。他是誰,到底是那個一夜之間被滅滿門的遺孤,還是天絕門的門主,又或者是著盧召的新王。這些年,他一直靠著心頭的不滅的偏執和孤憤堅持著。他不甘心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掌控,不甘心一生的軌跡被別人提前定好。所以,他要掙紮,他要衝出牢籠,他要爬到最高處,他要將天下人的命運抓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他謀劃了這麼多年,掙紮了這麼多年,努力了這麼多年,到現在,離成功越來越近,他為什麼就沒有感覺到一點快慰呢?那個女子,他曾經認為很有趣的女子,現在如同一個千年寒冰鑄成的冰雕,對著他的時候,再也沒有了一絲溫度。

“啟稟王爺,有人送來一封書信,指明要王爺親自打開。”

突如其來的聲音,忽然將齊佑從那個莫名其妙的世界拉回到現實中。他的視線恢複焦距,發現不知何時,他的麵前正半跪著府中的傳訊兵。齊佑緩緩眨動眼睛,重新整了整自己的表情,伸手接過傳訊兵遞來的薄薄書信。上麵用清雋奇峻的筆記,工整的寫著七個字,盧召王齊佑親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