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臨江微微垂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兩個護衛,靜如深潭的眸子波瀾不驚,淡淡道:“起來吧,不怪你們。”
齊碧婉表情古怪,當然不怪這兩個侍衛,曲臨江明明之前就已經看出了季長清想逃跑,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應本來就是打算放她走的吧。她微微抿抿唇,目光複雜的落在曲臨江身上,皺眉問道:“你就這樣放她走嗎?她可是打算殺你的。”
盡管曲臨江對季長清的好,令齊碧婉心中酸澀,但她還是不想看到曲臨江被季長清傷到。盡管,她告訴自己不要管曲臨江的閑事,但她還是忍不住在季長清離開之後,展露自己對曲臨江的關心。
曲臨江卻並不在意,微微歎氣道:“她既然不想留在我身邊,我也不能勉強她太久。”他似是自言自語,聲音融在周圍吵鬧的喧嘩當中。
齊碧婉用深深的目光看著他,緘默不語。
季長清跳下三樓的時候,被早已等在下麵的季帆和趙仁義安全接到,一旦混入人流之中,便如一滴水,彙入汪洋大海。幾人快速離開,季帆和趙仁義一路兜兜轉轉,將季長清帶到了重新找好的客戰之中。
“小姐,你怎麼樣?曲臨江有沒有為難你。”客棧中,季帆這才有機會問季長清被關進刺史府之後的擔憂。
趙仁義是季長清的師兄,雖然他一向是憨厚寬容的男人,但這次終於對季長清表達了自己的布滿:“師妹,這次是你衝動了,”他端正坐著,手放在膝蓋上,一本正經道:“走的時候,師傅囑咐過我,要我照顧你,我千攔萬攔,沒想到你還是背著我偷偷潛進了刺史府。我知道,你和曲臨江之間有殺父之仇,可是,你也不能太意氣用事了,畢竟,你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
趙仁義說了一大段話,季長清卻隻是低頭不語,半晌說道:“師兄,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這件事,你幫不了我。報仇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任何人受我牽連,”她轉頭看向季帆,沉聲說道:“哪怕是季帆,我也不需要。”
“小姐,我。”
“我知道你想幫我,但是我不需要。”季帆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季長清快速打斷了,她又接著說道:“如今,季家發展的很好,你是又是季家的莊主,若是連你也出事了,我便是真的對不起父親一手建起的山莊了。”
季帆道:“小姐,我也是季家的人,從小在季家長大,莊主是我最崇敬的人,季家的仇,便是我季帆的仇。”
“季帆,你如今做了莊主,難道就聽不進我的話了嗎?”季長清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沉沉道:“好了,這件事不要再說了,你們兩個陪在我身邊,我已經很感激了。但父親的仇,必然是我一個人的事,其他的,不必再說。”
季長清連身份都搬出來了,季帆便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趙仁義眉頭緊皺,擔憂道:“可是師妹,你現在還不是曲臨江的對手,何況,他身邊一直有那麼多保護他的人,若是你想報仇,簡直難如登天。”
季長清不為所動,意味不明的看了趙仁義一眼,淡淡道:“師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比劍的時候,你是輸給我了吧。這次是我沒有準備好,以後,我都會用劍,如此,勝負到也難說。”她並不想讓其他人為她報仇,一方麵是因為曲臨江身份太過尊貴特殊,若是同曲臨江為敵,便間接等於同朝廷為敵,民不與官鬥,她並不像讓他們因為她的事,而惹禍上身,從而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另一方麵,她心中有一個私心,便是,若要殺曲臨江,隻有她一個人才可以。她不給兩人反駁的機會,又直接下了逐客令:“好了,我現在要恢複功力,師兄,帆哥哥,你們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