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十年。
時光匆匆如流水,一晃七年悄然而過。這一年,皇帝二十歲,正式親政。
當年的管州之亂,在曲臨江到達之後,漸漸被平複。決堤的河口,在曲臨江的監督下,被重新修好。修好後,他還專門著人在河堤處建了房舍,派了一部分專人在河堤處日夜守護。從那之後,屢修屢壞的河堤終於不再決堤。
而管州的瘟疫,也因為他將提前製好的避毒丹批量製作,發給城中的百姓,漸漸得到控製。在那之中,曲臨江遭遇到過三次暗殺,對方雖然厲害,但曲臨江的武功並不是玩笑,而且,曲臨江身邊保護的人也不少,後來那些刺客便漸漸放棄了。
暗殺雖然危險,但卻給曲臨江帶來了新的發現。之前他便懷疑管州的事,有人在故意搗鬼。後來發現,的確如他猜測的那樣,河堤一直有人在故意破壞,瘟疫之所以肆虐橫行到最後幾乎控製不住,是因為有人故意在城中的河道中投毒。
死去的那些人,有的是因為喝多了水中毒,有的是因為身體被水中的藥物破壞,所以抵抗不了瘟疫,在痛苦中病死。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曲臨江經過複雜的摸底查證過程,終於得知了一些消息。原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管州陷入一片狼藉之時,跳出來拯救世人的新組織,天絕門。
可惜,就在曲臨江想要順著找到的一點線索順藤摸瓜的查下去的時候,因為管州百姓重新恢複正常的生活,天絕門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線索中斷,曲臨江再也找不到關於天絕門的蛛絲馬跡。這個神秘的組織,來的突然,去的詭異。
皇帝見曲臨江在管州治理的不錯,以管州元氣大傷,需要有能力的官員治理為由,特許他可以不用回京。保留大司馬和定國侯的職位,做管州刺史,幫助管州重新恢複昔日繁盛。明擺著就是將他禁錮在管州,不許他回到朝中。
其實在哪裏曲臨江並不在乎,而他也確實不負所望,在管州安心的待了下來,幫助管州恢複大災之後的重建,幫助百姓重新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四年過去,管州已是一片繁榮,百姓安居樂業。
入夜,管州刺史府。秋風颯颯,蟬鳴不絕,月朗星稀,刺史府的書房中微光晃動,一燈如豆。
曲臨江一身白衣,俯在桌案前,手執狼嚎大筆,依舊在同麵前的一疊公文奮戰不休。管州地處於虞國最東南的方位,多水,所有虞國大多港口都在這邊,很多通過水路運輸的貨物都需要經過管州刺史的手批,曲臨江每天除了正常的公務,麵對最多的,便是管州港口的各種問題。
“篤篤篤,”寂靜的夜裏,輕微的敲門聲響起。曲臨江手中的毛筆微微停頓,潔白的宣紙上,便綻開一點墨色的梅花。他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接著抬起頭,揚聲道:“進來。”
書房的門應聲而開,奔堯一身幹練的劍士服,手持長劍沉穩走入房中。曲臨江一見是他,眉頭不覺一鬆,淡淡道:“原來是你回來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他說著,一邊拿過旁邊的茶壺,又取過一隻幹淨的杯子,親自給奔堯到了一杯茶水。
若是仔細看,便會發現,奔堯雖然因為穿著幹練的劍士服,整個人顯得灑脫利落。但卻是風塵仆仆的模樣,似乎是因為剛剛趕了很遠的路,踏塵而來。見曲臨江親自給他倒茶,奔堯隻目光微動了一下,便毫不客氣的接過茶杯一飲而盡,他確實渴了。
曲臨江穿一身寬大的白衣,麵上的表情平靜淡然,伸手拿過奔堯放在桌上的茶杯,又不動聲色的給他倒了一杯,遞給他。奔堯一愣,忙道:“公子,不必了,我還是先彙報這次的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