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被齊佑的話當即氣了個仰倒,站起身,叉腰道:“怎麼,你還想試試?”
齊佑無動於衷,忽然咧嘴笑了笑,豁然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做季劍山莊的太上莊主?”
“胡說,”老頭怒視齊佑,義正言辭道:“我當年立下誓言,絕不會醫任何人,除非這人是我的親人。老頭子我孤家寡人一個,隻有一個徒弟,若是我徒弟病了,我自會醫治。但季長清卻不是,想要我救她,隻有一個辦法,她必須成為我的徒弟,否則,免談。”說著,他便邁步就要往外走。
季帆嚇了一跳,這老頭兒可是目前季長清的唯一希望,若是他生氣走了,他家小姐豈不是沒救了?他連忙一把拉住老頭的衣擺,求道:“老先生不要生氣,我知道老先生高風亮節,即便給先生更大的權位,您都不會放在眼中,如今我家小姐有幸拜在先生門下,實在是三生有幸。齊公子也不是故意要詆毀先生,他隻是開的一個玩笑,你知道他的脾氣,他向來如此。”其實季帆也不是很了解齊佑,但從他見到齊佑的時候開始,他便一直是這幅浪蕩不羈的樣子,所以他才會如此說。
見老頭兒聽他這樣說,似乎停住了腳步,季帆再接再厲道:“還請先生不棄,救我家小姐。”他平日離一向沉默寡言,今天是說話最多的一天了。而且,季帆也不擅長溜須拍馬,現在說的這些奉承之詞,覺得已經把一輩子的好話都說盡了。
“師傅。”趙仁義走上一步,也站在了老頭前麵,雖然他沒敢上手去拉,但擋住老頭去路的意圖卻十分明顯。
老頭站定,回頭看了齊佑一眼。齊佑依舊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姿態懶散隨意,見老頭兒看他,便眨了眨眼睛,風輕雲淡道:“我什麼都沒說。”
能讓齊佑說這樣一句話已經很不容易了。老頭兒不再說什麼,低頭看了看跪在他腳邊的季帆,似是歎了口氣,淡淡的說:“你先起來吧。”季帆起身之後,老頭兒又對趙仁義問道:“你將那女娃安排到哪裏去了?”
趙仁義立刻回道:“在二樓的天子一號房間。”
老頭兒點點頭,轉身朝著左邊的一個屋子走去。季帆愣了一下,沒敢問老頭兒,低聲問趙仁義:“老先生幹嘛去了?”
“應該是去拿他自己的藥箱了,”趙仁義安撫看起來十分擔憂焦急,卻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季延:“師傅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拿過藥箱了,這次,這次應該是鐵定了要救季小姐了,你放心吧。”
季帆點頭,喃喃道:“那就好,小姐有救了。”
不多時,老頭果然拿了一個小小的箱子出來了,他也不說什麼,直接抱著藥箱往門口走。季帆和趙仁義連忙跟上,齊佑此刻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更在幾人後麵。今日的安泰客棧因為沒有客人,十分安靜。如此外部環境,倒也適合救人。幾人一路直奔二樓天字一號,老頭直接推開房門,三人一同進入房中,老頭將藥箱放在房中的桌麵上,幾步來到季長清床邊,季帆十分有眼色,殷勤的給他搬了個椅子。老頭兒淡淡看了季帆一眼,卻沒有說什麼,從被子中拿出季長清的手腕開始把脈。
房中一時安靜,無人說話。老頭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齊佑眼中莫名幽深,季帆的心也隨著老頭緊皺的眉頭,慢慢提了起來。過了好一會,老頭又將季長清的另一隻手腕拿出來,半晌放下。
季帆未等老頭說話,便問道:“老先生,我家小姐情況如何?”
“不如何。”老頭兒麵無表情道:“我現在要給她施針,你們誰能幫我一下。”
季帆焦急道:“我。”
齊佑淡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