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信:“季家基本都要住到城外了,離他家近的幾乎沒有啊,何況那天夜裏狂風呼嘯,能聽到什麼?”
“哎,你不信算了,其實我也不太相信。”道聽途說的人顯然底氣不足,被人稍稍質疑,便跟著轉了風向。
“都給我閉嘴!”季帆終於忍無可忍的轉過身,對著那些議論紛紛的人咆哮起來,季家現在如此境地,這些人還在這裏當作閑聊談資來隨意議論,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忍的。
“再讓我聽到你們誰胡說一個字,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心中的負疚和悔恨,加上季長清此刻昏迷不醒的病情,終於令季帆緊繃的神經再一次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緊緊握著拳頭,似乎隨時真被衝上來,和這些人同歸於盡。
他的這句警告雖然狂躁,但效果卻十分明顯。剛才還肆無忌憚議論紛紛的人,現在一下全都噤聲了。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畏懼的眼神看著季帆,畢竟,哪怕現在季劍山莊的莊主不在了,但它的這些年積攢的聲威和勢力還在。普通百姓,是沒有人敢輕易得罪的。
“議論怎麼了?誰規定不許別人說話的?”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帶著一抹明顯的挑釁味道,在一片安靜中格外的突兀。眾人紛紛轉頭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想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竟然敢公然得罪季劍山莊。
彭雨妍昂首挺胸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模大樣的站在人群前麵。她穿一身厚厚的華麗冬裝,脖頸上帶著上好的白狐裘皮肩領,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模樣。她今天終於被父親解除了禁足,聽說季長清最近的狀況很糟,頓時心情大好。果然是報應,誰讓這個女人曾經在曲臨江麵前搶她的風頭,而且,她被禁足的事也和她有關。
季帆眼中的怒意一閃而過,但彭雨妍畢竟身份不一般,便強壓心頭怒火說道:“這麼冷的天,彭小姐不在家好好待著,竟然也來街上閑逛。”
彭雨妍趾高氣揚道:“本小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管的著嗎?”
卓嚴跟在彭雨妍身邊,無奈的斜眼看她一眼,不動聲色的離她遠了一些,他現在真的是越來越煩這個女人了。
季帆身份與彭雨妍相差太多,季家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不宜在得罪官府的人,就如那天晚上的事,哪怕是曲臨江殺了季延,他們也不敢聲張,因為曲臨江的身份地位太高,若是季家說出來,必然會遭到朝廷毫不留情的斬殺。所以,他們隻能隱忍,等待時機。
“彭小姐身為刺史府的千金,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對平民百姓口出惡言,落井下石,難道不會有失刺史大人的威名嗎?”忽然,一個清冽平和的男子聲音傳了出來。彭雨妍囂張的臉色當即就是一變。聽這聲音,怎麼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