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曲臨江的問題十分莫名,奔堯一愣,下意識問道:“公子,您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曲臨江沒有回話,長睫微垂,一片黃色的樹葉恰好在他眼前掠過。他的唇角竟然奇怪的勾出一絲淺淡的弧度,聲音很輕的說道:“我明白了。”?“公子?”奔堯是真的糊塗了,他家公子到底明白什麼了?他怎麼什麼都不明白?
曲臨江卻轉了話頭,若無其事道:“沒什麼,走,我們也去季府看看。”
這個奔堯聽懂了,他就覺得曲臨江一定會去的,畢竟,這件事關係到季長清的安慰,而且,她還是種了媚毒這種陰險的東西。曲臨江就算表麵上再能裝,也不會真的無動於衷。這一點,從他預感到季長清有危險,之後一係列的舉動中便可見一斑。
季府的小廝見了曲臨江並沒有攔截,似乎早就料到曲臨江會來,連通報都沒有通報,便放他進去了。曲臨江一路被小廝引導著來到季長清的門外,季長清的房門緊閉,季延夫婦,萍兒季帆和季府的很多人都等在門外。
見曲臨江來了,季延的目光微微閃了閃,隨即走上前來,恭敬的對他行了一個禮,說道:“小女這次得以被及時找到,並帶回來施救,多虧了公子援手,季延再此拜謝。”
“莊主請起。”曲臨江伸出手,潔白衣袖微微一拂,修長圓潤的指尖並沒有觸碰到季延,但他卻感覺到一陣柔和的力度。季延神色微變,順著力度直起身來。曲臨江又道:“季小姐現下如何了?”
一提到季長清,季延眉頭便皺了起來,擔憂的說道:“已經同時請了好幾位大夫,同時為她診治,都說她身上的藥性太強了,而且,時間拖得晚了些。”他雖然沒有太過急切的表現,但眼中的憂慮已經十分濃烈,歎氣道:“”剛才又進去了一批,這會兒還沒有任何動靜。”
沒有任何動靜?曲臨江的眉頭也細細的皺了起來,看這情形,季長清身上的媚毒很難清除了?怎麼會呢?按理說,一般的媚毒並不是很難解,差不多的大夫都可以解。除非,李光宇給季長清下的是那中極為稀有的,效果濃烈的媚藥。
可是,以來李光宇的能力,他能找到那樣稀有的東西嗎?無非就是普通的藥,多加一些分量而已。但實質都是一樣的,怎麼會出現現在這種不可解的情況呢?曲臨江低眉沉思起來。季延的話也不會有假,若說解不了,必然是那些大夫,真的解不了。
原本救了季長清之後,覺得她隻要的到及時的救治就會沒事的曲臨江,這會兒也著了急,白玉般的臉上輕鬆表情不再,同季延一樣,帶上了一絲沉重的擔憂。
季延說完這些話之後,一直在旁邊不動聲色的暗自觀察曲臨江變化,將他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季延眼色微凝,麵上意味深長起來。忽然,一聲低呼傳來,吸引了季延的注意力。
“老爺,”季夫人輕輕扯了扯季延的衣袖,指了指房門,季延順著看過去,便見季長清緊閉的房門被打開,第二批進去的幾個大夫魚貫而出。所有人連忙都圍攏過去,季延滿懷期待的問道:“大夫,怎麼樣,我女兒如何了?”
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老大夫一臉為難,皺著眉搖了搖頭。所有人的心,隨著老大夫搖頭的動作,再一次沉了下去。便聽老大夫緩慢而沉聲說道:“季莊主,恕老朽無能,無法醫治令千金體內的毒。”
“為什麼?”季延還未說什麼,季夫人先忍不住問道:“您再好好看看,剛才那批大夫說清兒中的隻是普通的媚毒,為什麼就解不了呢?您是冀州城中最好的大夫,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季夫人心急如焚,她的女兒還是待字閨中的清白之身,若是治不好可怎麼辦呢?這簡直是要命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