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臨江確實對李耀和李光宇這對父子十分不喜歡,但之前也僅限於不喜歡而已。他知道李耀投靠了平江王,但他卻不動聲色,因為李耀隻是個馬前卒,無足輕重,而起,他希望能通過李耀,順藤摸瓜抓到平江王的把柄。
可是,盡管如此,曲臨江還是低估了李耀惹人厭的能力。他的兒子李光宇接二連三做出如此無恥的事來,他並沒有看到李耀的羞愧和認錯態度,哪怕他已經同季延離心,為了爭奪權利不擇手段的攀上了平江王那顆大樹,曲臨江都包容了他為自己的利益,盡最大努力去爭取的行為。不過現在看來,李耀已經不僅僅是陣營不同的問題了,而是他的整個人,就如同他的兒子一樣,是一個卑劣的無恥的奸詐小人。所以,涵養如曲臨江那麼好的人,終於也忍不住對李耀展開了攻擊,哪怕,隻是口頭上的攻擊。
李耀已經被曲臨江氣的臉色鐵青,拳頭握的咯嘣作響,眼眶通紅,如同吃人一樣。事實上,他也確實要吃人了。如同一個發怒的雄獅,李耀在刺史彭越的麵前,不顧一切的朝曲臨江衝了過來。彭越甚至沒來得及反應,更來不及阻止,便看到李耀一拳朝曲臨江的麵門直擊而去。
萍兒的心,也跟著緊張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曲臨江依舊風輕雲淡,麵不改色的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拳頭,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然而,李耀的拳頭卻並沒有碰到曲臨江分毫。下一瞬,他的手被一另外一隻手截住了。奔堯出手如電,抓住李耀的手臂,一拉一扭,便將李耀甩了出去。發瘋的李耀瞬間再次撲了上來,奔堯迎上去,同他打在一起。
此刻,彭越和卓嚴也終於反應過來,連忙讓眾士兵將發瘋的李耀攔住。他們帶來的兵不少,很快在奔堯和卓嚴兩人的配合下,眾士兵們七手八腳的將李耀製住了。
“李耀,”彭越走到被抓住的李耀跟前,麵容十分嚴肅的說道:“本官十分同情你的喪子之痛,但你不要做衝動的事。”說完,彭越對眾人吩咐道:“將這裏的人,全部帶走,回衙門。”
於是,浩浩蕩蕩的一群士兵,將包括曲臨江和萍兒在內的人,還有那四個被捆綁的大漢,全部都被帶回了衙門。李耀不算是這裏的證人,但因為他的衝動,也同那四個大漢一樣,被綁了起來。
萍兒走的時候,因著接二連三的過度驚嚇,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幸好旁邊一隻手伸出,及時的扶住了她的手臂。萍兒就著著隻手的力量站穩之後,下意識的轉頭去看扶住自己的人。就見季帆麵色沉著的站在她身邊,見她看過來,淡淡道:“小心些。”
“謝謝。”萍兒咬了咬唇,道了謝,又看了季帆一眼,這才繼續跟著隊伍往前走。
季延也一直跟在後麵,畢竟,於情於理,他都是李光宇的姑父。萍兒到是顯得很乖巧,一直低著頭走路了,臉上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曲臨江側頭看她,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但卻什麼都沒說。
刺史衙門莊嚴肅穆,色彩以低調沉鬱的棕紅色為主,衙門內部寬敞幹淨,高高的紅漆立柱支撐在大殿上,越發顯得大殿空空蕩蕩。兩旁垂首侍立著姿態挺拔的士兵,手持長長的木棍,神色肅然。刺史府的門楣上,掛著明鏡高懸四個亮色漆黑的大字,更添威嚴。
那四個大漢因為直接參與了李光宇整個陷害季長清的過程,跪在地上回話。而萍兒和曲臨江,被彭越特赦不必行跪禮。
幾個大漢將李光宇用錢雇他們的事如實稟報,同時,將李光宇設計季長清服下媚藥,又讓他們幫忙找那處宅子,便於李光宇對季長清做的齷齪事也一字不差的稟報給了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