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季夫人和季長清不約而同的驚呼出聲音。
“對,引蛇出洞。”季延點了點頭,說道:“敵在暗我在明,就目前的情況來判斷,如果一味躲避下去,隻能讓我們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而且,即便我們躲避,難保清兒不會被人鑽了空子,到時候,若事真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事,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著手。既然如此,還不如主動些,或許我們還能掙得一絲先機,將危險扼殺掉。”
季長清聽了季延的話,已經大略明白了他口中的引蛇出洞是什麼意思了。雖然她有些害怕,但相比於季夫人的辦法,她更傾向於父親季延。
季夫人眉頭緊皺,神情緊張,遲疑著問道:“老爺的意思是,要用清兒做誘餌,引出暗中的人?”
季延點頭,肯定道:“不錯,目前來說,隻有這一個辦法。”
“老爺?”季夫人再也又驚又怕,聲音中帶著一絲微微的顫抖:“如果真的這樣做了,我們不是將清兒親手推入危險的境地嗎?我們可就這一個女兒,如果清兒真的出了什麼事。”季夫人說到這裏,哽咽不能語。
季延長長歎了口氣,主動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兩步走到季夫人身邊,將她抱在懷裏,沉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清兒出事的。”不會嗎?這世上有什麼事是絕對的嗎?季夫人並未回季延話,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季延抬頭,目光複雜的看著季長清,輕聲問道:“清兒,你害怕嗎?爹要用這個辦法逼迫背後的人出來,你怕不怕?”
季長清咬了咬唇,心跳的很快,身體有些無力,但卻輕聲說道:“女兒不怕。”她也希望盡快找到這個人,將籠罩在季家頭頂上的烏雲盡快除去,若一直如此,無論對誰,都是一種折磨。
季家一家三口在門內密談,卻並沒有發現,門外一個丫鬟,正藏在不起眼的地方,將耳朵緊緊貼在門上,認真聽裏麵的動靜。這個丫頭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季長清來到的時候在院子門口遇到的丫頭香衫。
此刻的香衫,手中穩穩端著一個托盤,上麵依舊是之前遇見季長清時的那些擺設,似乎從來沒有動過。她聽了一會兒,感覺裏麵的談話基本結束了,這才站直身體,謹慎的看了看四周,腳步輕盈的離開主屋。
“香衫?你怎麼在這裏?”萍兒這時候正好從外麵進來,她走的很快,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季長清似得。卻不料,她進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要外出的香衫。
萍兒明明記得,之前她聽說季長清回來了,便要來尋她,但卻被門口的人攔住了,說是季夫人將所有人都打發出來了,似是在裏麵同季長清談話,如此萍兒才沒有進去打擾,隻和這些丫頭一樣,等在遠處。後來季延回來了,她更覺不能輕易進去打擾莊主一家三口關起門的敘話。不過,就在剛剛,有小廝通報,說莫雪居的客人即將辭行。萍兒一聽,便心中焦急,曲臨江又要走了?雖然她不明白具體原因,但她知道,這個消息,現在必須告訴給季長清。
香衫見萍兒突然同自己裝了個正著,又見萍兒用滿是懷疑的目光看著她,頓時心頭就是一驚。萍兒是季長清身邊的大丫頭,而她隻是季夫人院中的二等丫頭,所以,即便她們不在一出做事,但萍兒的身份還是比她高的。香衫眼中各種複雜神色一閃而過,其中還包括一抹隱藏頗深的殺意。不過很快,她便將所有的情緒壓下去,低著頭,恭敬的說道:“萍兒姐姐,我奉了夫人的令,去送茶點和茶水。”
萍兒皺眉,沒想她才離開這裏一會兒,便發生了這樣的事,便嚴肅問道:“夫人早就說過,讓所有人離開,她要同小姐單獨敘話,而且剛才老爺也來了,這些人是怎麼讓你進去的?”她說完,嚴厲的目光掃了一遍周圍的丫頭和小廝。被她目光掃到的人,全都不敢看她眼睛的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