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他們應該是一對真的爺孫,小男孩兒並不知道自己在演戲,”說到這裏,他微微歎了口氣,說道:“說到底,不過是生活所迫而已。”行人太多,阻隔了他看季長清的視線,那個一直在他眼中的女子,突然一轉便消失在了人海中,曲臨江心中一驚,腳步突然加快了些。
這麼一說,奔堯心中的疑惑也全都解開了。卻忽然發現曲臨江竟然加快了腳步,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奔堯還是急忙跟了上去。
曲臨江的速度很快,之前他便一直朝季長清這邊走,幾乎已經離得不遠了,現在刻意加快速度,很快便到了季長清剛才所在的位置。溫潤的眸子警惕的向四周掃著,故作平淡的臉上微微有些急迫。
“公子,怎麼了?”奔堯站在曲臨江身邊,隨著這句話的問完,他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季長清不見了?怎麼回事,奔堯納悶急了,明明他剛才還看到季長清給一個小男孩發唐人兒,怎麼這麼端的時間就不見了呢?難道是除了什麼意外,季長清被什麼人擄走了?
想到這裏,奔堯心中也沒底起來。若是季小姐失蹤,那可真是不得了,先不說季家會如何著急擔憂,光是看曲臨江對待季長清不同尋常的態度,奔堯就覺得這事有些棘手,這是要翻天了嗎?
人來人往,喧嘩聲不絕於耳,物品買賣的勢頭不減,冀州城主街的繁華依舊如故,隻是,再也沒有了季長清的一絲身影。他們和季長清剛剛站立的路段屬於南北街道,而現在所站的地方是一個十字路口。曲臨江的目光漸漸變得冰冷,唇角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沒有說多餘的話,轉頭對奔堯利落吩咐道:“你去西邊搜,我去東邊,見到任何可疑人,若有不服盤查,全部拿下。”
奔堯神色一愣,曲臨江口中的全部拿下,其實就是可以隨意處置。按理說,他們現在屬於沒有身份的白衣,並沒有權利盤查百姓。而且,曲臨江自從來到冀州,一直保持低調的作風,更是沒有惹出過一星半點的風波。唯有的幾次風波,也是因為季長清。而現在,如此打動幹戈,竟然還是為了季長清。看著曲臨江緊繃的表情,奔堯鄭重的點了點頭:“公子放心,屬下一定竭盡全力。”
曲臨江平日裏不溫不火,溫和淡定,一旦認真做起事來,竟是雷厲風行的利落。他吩咐完奔堯,便一言不發的朝東街一路搜尋而去。心中的焦急,在一個人的時候終於完完全全的顯示在了臉上。白玉一般的臉上風輕雲淡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慢慢的焦急和憂心。曲臨江的心中忽然有些發慌,怎麼才一個慌神的功夫她就不見了?
他心急火燎,但冀州城畢竟很大,地形複雜,若是他現在去多找些人來,又很怕季長清會出事。所以,為了盡力做到穩妥,還是決定兩個人分頭行動,找到的幾率會大一些。而且,還有一點,便是季長清是剛剛才不見的,隻要他們認真快速的尋找,找到的可能還是會很大。
東邊是個比較複雜的較大,四通八達,很有幾戶打人家的宅院坐落在這裏,相比於主街的熱鬧喧嘩,這裏更偏向安靜。曲臨江卻一直在這幾個環繞的街角徘徊。不知道為什麼,他焦急萬分的心中一直有一個念頭在指引他,直覺季長清就在這附近,她被比人控製了行動,急切的等待著他去救她。
季長清,你在哪裏?曲臨江心中默默念著,步伐緊急,白衣飄蕩。不染塵埃的翩翩公子不再淡定,終於露出了凡人該有的焦灼。
忽然,再次路過一扇漆黑大門的時候,曲臨江耳邊聽到咚的一聲輕微的響動。那聲音並不強烈,反而十分微弱,甚至若是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但這安靜的周圍,憑借曲臨江的耳力,哪怕一點點微弱的聲音,也會被他聽到清清楚楚。
不假思索的,曲臨江在這兩扇漆黑的大門前停住,門上的漆大概是因為時間太久了,有些微微的脫落。曲臨江轉身,施展輕功,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約莫兩張的高高牆頭上。視線頓時開闊起來,這是一個廢棄的院子,長似乎常年無人居住的緣故,以至於院中除了有高大的樹木之外,還長滿了雜早。不過,看這院中的門廊和房屋建築,它之前的主人不一定有權,但一定是個非常有錢的人。哪怕房屋不是很新,但無論是一窗一格,還是屋簷琉瓦,都極為精細講究。
然而,這些都不是曲臨江關注的重點。重點是,他發牆內的大門中竟然藏著兩個身著短打的蒙麵人,而季長清,全身被用繩子捆綁住,嘴巴被白布塞得緊緊的,站在一個人身邊人。其中一人用雪亮的匕首抵在季長清的脖頸處,似乎在威脅她不要出聲。另一人將耳朵緊緊貼在門上,神色緊張,似乎在仔細聽門外的動靜。
見到如此景象,曲臨江霎時瞳孔一縮,臉上瞬間凝結成一片寒霜。一個飛身,直直朝著那兩人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