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這樣,怎麼回家?”彭雨妍白了卓嚴一眼,語氣中的暴躁到時少了許多,因為冷的緣故,聲音中多了些無奈和窘迫。咬牙道:“先找個地方,我換一身幹淨衣服,不然這個樣子回家,我爹肯定會罵我的。”她和今天本來就是背著彭越偷偷跑出來的,若是讓彭越看到這幅樣子,不用問,都屬於不打自招的承認她出來了。
卓嚴有些詫異彭雨妍講話的態度,這個大小姐,怎麼突然變得溫順些了?不發脾氣了?呸呸呸,剛想到這裏,卓嚴連忙鄙視自己,還真是被這個大小姐罵習慣了是怎麼的?不挨罵就難受,卓嚴,你是堂堂男子還,要不要這麼賤啊!他看了看周圍,眾手下都和他一樣,全身濕透,頭發滴水,這摸樣,隻能去他們家自己開的的客棧了,便對彭雨妍說道:“好,雨妍,你跟我走吧。”
彭雨妍點頭,浩浩蕩蕩的一群落湯雞,朝著主街走去,路過的行人紛紛避讓不及。然而,他們並沒有做多遠,寬闊的街麵上忽然出現一對官兵,整齊的朝這邊跑了過來,越來越近了,彭雨妍才看出來,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刺史府最受重視的門客,張鐸。
張鐸帶著人直接來到彭雨妍麵前站定,見到彭雨妍的狼狽模樣和她身後的一幹人等時,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但還是鄭重說道:“小姐,老爺正在找您,讓您立刻回去。”
彭雨妍:“。”她爹怎麼找的這麼是時候?
季長清被曲臨江按在船艙的座位上,一動不許動。她第一次覺得,平日裏溫文儒雅的曲臨江,原來也有霸道的一麵。剛才她聽到外麵彭雨妍那條穿上的動靜,本想著出去看一看,可是曲臨江卻無論如何也不讓她出去。麵上的是一派平和自然,鎮定自若的模樣。甚至心情不錯的到了一杯酒慢慢啜飲著。這讓季長清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裏,曲臨江並不是個喜歡喝酒的人,今天怎麼如此有雅興?而且,還是在船上?
“你看,這不是沒事?”外麵的一切喧鬧漸漸平息下來,彭雨妍和她那些手下驚慌的聲音,周圍船隻搭救的聲音漸漸消失,世界會從新恢複寧靜,仿佛剛才那場鬧劇從未發生過一般。曲臨江才慢條斯理的放下酒杯,對季長清淡笑道:“你著什麼急,她死不了,自然有人救她。”
季長清一怔,怎麼聽曲臨江的話,好像他早就知道一般?而且,他的樣子看起來,對於彭雨妍的船好端端沉沒的事沒有絲毫意外,也沒有任何好奇。這有些,不對吧。季長清皺眉,再抬頭看一眼鎮定自若的曲臨江,他的唇角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愉悅笑意。
瞬間,一個念頭,緩緩浮上季長清的心頭。她忽然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曲臨江溫潤如玉的臉,吃驚的問道:“江大哥,你,彭小姐的船,不會是你做的吧。”
這話一出,她身邊的萍兒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而站在曲臨江身後的奔堯,則是用一副無藥可救的眼神看著季長清。好像是在鄙視她的反應竟然如此慢,現在才明白過來嗎?彭雨妍的船,本來就不是自然下沉,而是有人做了手腳。那個做手腳的人,自然就是季長清麵前前的曲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