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聽我的話了嗎?”曲臨江此刻的聲音有了一種平常沒有的感覺,季長清具體說不上來,直覺少了一種溫潤感,多了一種不容置疑的沉穩。不過,就這一句話,她便無法反駁,她怎麼會不停他的話呢?她一直都聽他的話。
不再推辭,季長清卻轉頭看了一眼萍兒,壓低聲音,用隻有她們兩個人的聲音說道:“我記得,出門之前我讓你將上次江大哥的那件披風帶著,你帶來了嗎?”
萍兒被曲臨江對季長清的體貼震到,一時還愣愣的,突然聽到季長清說了這麼一句,立馬回過神來,點頭道:“拿來了,我這就去拿。”季長清點了點頭,萍兒悄無聲息的回到船艙裏去了。
奔堯在這時已經走到了黑衣人麵前,低頭俯視著落湯雞一般的俘虜,沉聲問道:“說,你為什麼要拉季小姐入水?”
三子渾身濕透,肩頭又被齊佑的暗器所傷,鮮血洇透了黑色的衣服,雖然看不出顏色來,但被冷風一吹,還是鑽心的麻痛。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卻緊咬牙關,低著頭,一個字都不肯說。無論是家財萬貫的卓嚴,還是身份高貴的彭雨妍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既然被抓到了,他隻能一個人將這件事頂下來。
曲臨江此刻已經越來越鎮定,他萍兒遞給他的披風,自己披在身上,邁步往前走了兩步,如有實質的目光壓在三子的頭頂,聲音冷冽無情的說道:“我知道,你背後必有主使之人,若你能說出來,我可以不追究你,若你說不出來,”他的話音一轉,反而變得清漂起來,淡漠道:“我就隻能帶你去見冀州刺史彭越,彭大人,我相信,彭大人斷案如神,必然能從你口中問出真相吧。”
三子之前還咬緊牙關,準備死扛到底,忽然聽到曲臨江說出這樣的話,頓時渾身一僵。帶他去找彭越?這怎麼行?彭越認識他,而且最近他的主子卓嚴在彭大人麵前走的很勤,他作為卓嚴身邊的人,自然早就被彭越認識了。若是,到了彭越麵前,不就相當於直接將卓嚴供出來了嗎?
他心中十分心虛,忍不住若有若無的朝彭雨妍和卓嚴所在的船上看了一眼。曲臨江見到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船上的窗口中清晰的顯出一個人的全部容貌,那人也正朝這邊看過來。曲臨江看清船中所坐之人的時候,頓時眼睛一眯,眸中瞬間射出一抹冰冷的寒光。轉頭對阿鳴吩咐道:“將船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