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安靜站著,負責伺候的下人一見此等景象,解釋挺的筆直,目不斜視,就怕被這個神經病一樣的暴躁大小姐牽連。
彭雨妍說完,對麵的卓嚴也是麵色大變。雖然臉上是麵無表情的平靜樣子,但放在桌子底下,覆膝蓋上的兩隻手卻緊緊握住。心中暗恨,這個該死的女人,實在是太過分。她自己行為不檢點,一麵表麵上跟他在這裏談情說愛,一麵還想著曲臨江。卓嚴緊緊咬住牙齒,忽然對曲臨江也生出一絲恨意來,哪怕他毫不在乎彭雨妍這個女人,但是,如此被彭雨妍暗地裏同曲臨江進行對比,也著實是一件不能令人愉快的事。畢竟,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被其他的男人比下去,就算是身份不同,但就個人本身而言,還是不願服輸的。
卓嚴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他現在不能發脾氣。他要控製住自己,到時候還要娶了這個賤女人,成為彭越身邊最信任的人。在彭雨妍憤怒起身的時候,卓嚴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一伸手,拉住了彭雨妍的手臂。
對她勾唇一笑,俊美的臉上滿是安撫的笑意,眼眸狹長,閃動著勾人的光亮。彭雨妍愣了一下,卓嚴在她麵前一直都是平和親切的,現在被她罵了非但一點不生氣,還對她露出這樣討好安撫的笑容,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卓嚴便笑著說道:“雨妍,何必如此動怒。我剛才說讓你不要同那個季長清一般見識,不是說我不敢找她的麻煩,而是怕掉了你大小姐的麵子啊,你想,若是讓別人知道你堂堂刺史府的大小姐,屈尊降貴去找一個平頭百姓的麻煩,是不是有些不妥?”
彭雨妍被卓嚴這樣好聲好氣的勸說,麵色微微變了變。又想到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是有些衝動,便順著卓嚴給的台階重新坐了下去。臉上的怒氣微微收斂,轉而帶上了一絲不自然。她想起了上次,在沁香茗的時候,她就是親自去羞辱季長清的,可是因為曲臨江的及時感到並沒有成功。若是照卓嚴的說法,是不是她很很沒麵子?不過,看卓嚴的樣子,似乎是不知道那天的事。
彭雨妍目光一閃,忽然悠哉的對卓嚴說道:“我是千金大小姐,自然不方便出麵,”她眼睛上下大量卓嚴,冷漠一笑:“不是還有你呢嗎?你去,幫我教訓那個季長清。”
“我?”卓嚴指著自己的鼻子,心中已經把彭雨妍罵了不知道多少遍,但還是笑著問道:“雨妍,你覺得,以我的身份,去教訓季長清就合適嗎?”這個該死的彭雨妍,她的身份高貴,難道他的身份就很低微嗎?
彭雨妍挑眉,看著卓嚴的臉,好整以暇的抱著手臂,擺足了大小姐的普,反問道:“怎麼,不可以嗎?”她自認魅惑的撥了撥自己的長發,風情萬種的說:“你不願意為我去教訓她?”
卓嚴麵色一怔。似乎沒有料到,彭雨妍為了政治季長清,竟然肯放下身段,連勾引的技能都用上了。他低頭略想了一下,若是這次能讓這個大小姐開心,取得她的青睞和信任,他很有可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雖說他不想得罪曲臨江,但是,為了盡管完成任務,相信主人也不會太過責怪他吧。
但是,他必須要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這樣,他做這件事的時候,彭雨妍才會覺得他的確是因為喜歡她,才會寧願自己為難也要完成她的心願。卓嚴低頭半晌,終於抬頭,皺眉看著彭雨妍說道:“雨妍,我很願意為你做這件事,可是,季長清身邊的那個白衣人和他的侍衛都很厲害,我們雖然也帶了人,但若是冒然前去找茬,恐怕得不到什麼便宜。”
彭雨妍眼神一深,想到曲臨江,她上次就是吃虧在曲臨江手裏。那個男人似乎有些手段,連父親都告訴她不要輕易惹他,但她問曲臨江究竟是誰的時候,他又不說。想了一會兒,彭雨妍重新看向卓嚴,意味深長的笑道:“卓嚴,我記得,你身邊好像有一個水性特別好的水手。”
卓嚴聽到她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回道:“不錯,三子的水性的確不錯。”
彭雨妍若有所思道:“我聽說,季長清這次是請那個江臨來這裏采蓮子的,”她頓了一下,又別有深意的說:“既然如此,她然會親自采摘,而那個江臨和他的那個侍衛,未必會時刻看著她,所以,到時候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她的話說完,卓嚴暗自冷哼一聲,這個女人不但讓人討厭,還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啊。他以後若真是娶了她,還必須的更加防範著才是,否則,還不等他為主人的大業做出什麼卓越的貢獻,便要被這個女人暗地裏算計死了。那可是他虧了。
雖說心中已經翻湧無數個念頭,但卓嚴表麵上卻是絲毫不露聲色,佯裝十分同意彭雨妍的話,並且麵露驚喜和讚歎,點頭誇獎道:“雨妍果然聰明,這個注意不錯,就按你說的辦。”
彭雨妍冷冷一下,改正他的話,“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想到的。”
卓嚴又是一愣,眼眸幽深,過了一會兒,依舊點了點頭,朝著船外揚聲吩咐道:“把船開到剛才那艘船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