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是打算這兩天便像你辭行的,”曲臨江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季長清聽了霎時心頭一驚,急切問道:“江大哥,你,你是要離開了嗎?”
“不是,”曲臨江低頭看著季長清的臉,安撫的笑了笑,又接著說道:“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想在冀州城中再住上一段時間,所以想在冀州城中買一處宅院,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推薦?”
“真的嗎?”季長清十分驚喜,眼中瞬間釋放出明亮的光彩,雀躍的像一個孩子,“江大哥,你要在冀州城常住嗎?”曲臨江親口告訴她這個消息,季長清心中確實十分高興的,雖然兩人已經認識了一段時間,而且季長清已經認清自己的心,她知道,她喜歡曲臨江。自然的,在這份喜歡背後,還隱藏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擔憂。
曲臨江之前便說過,他來冀州是有事要辦。可是,他並沒有說他的事何時可以辦完。自然的,季長清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離開冀州。從心底裏,季長清不願去想這件事,可是,她卻不得不想。剛才突然聽曲臨江說要離開的事,有一瞬間,季長清的心中是充滿驚恐的。再聽到曲臨江說要留下的時候,又突然從絕對的焦急和低落,轉到了驚喜和愉悅。
他說他要在冀州買宅院,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想要在冀州長長久久的住下去?想到這裏,季長清試探著說道:“江大哥,我,我想,在你買宅院的這段時間,再次請你去季家小住,不知,你是否同意?”
萍兒聽了季長清的話,臉色一木,突然變成一副消化不良的表情。她家小姐可真是,膽子很大,難道她忘了曲臨江是怎麼從季家出來的嗎?不客氣的來說,他是被季延間接請出季家的,雖說後來曲臨江自己主動離開,但終歸這件事是不令人愉快的事。她家小姐現在提出重新邀請曲臨江,於情於理,曲臨江都不會答應的吧。
季長清也知道,舊事重提十分不妥,她心中也十分忐忑沒底,但是,現在曲臨江的身體似乎真的很不好,她十分擔憂,讓他住在外麵的客棧裏,她也不放心,更不忍心。想來想去,還是厚著臉皮再次提出了這件事。曲臨江的傷也是因為救父親和舅舅,向來,父親對於這件事應該沒有意見。至於舅舅李耀,曲臨江不隻救了父親,連帶著也是李耀的救命恩人,之前因為李光宇的那些過節,應該也不會放在心上了吧。
況且,從頭到尾,曲臨江都沒有做錯什麼。
氣氛有些沉默,曲臨江對於季長清提出的邀請並沒有馬上回答。奔堯站在曲臨江的身後,聽了季長清這話目光卻忽然閃了幾閃,若是如此,也未嚐不可。因為聖旨的關係,原本他們短時間內也是無法離開冀州的。而且,陛下要求曲臨江必須奪取的紫薇玄鐵就在季家,若是他們直接住到季家去,即便其他勢力也知道這件事,他們也可以因為近水樓台的關係,先得到月亮。
奔堯這麼一想,忽然若有所思的看相曲臨江,心中暗道,莫非曲臨江原本就是這個意思?他想要住到季家,但卻有找不到好的借口,所以才一步一步誘導季長清自己提出邀請嗎?可是,據他了解,曲臨江應該是喜歡季長清的,可是,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手段算計她?
雖然曲臨江是因為皇帝下達的任務,可是,想到此處,奔堯不免心驚。他看了看一臉期待不安的看著曲臨江的季長清,和麵色平靜淡然的曲臨江,越發覺得看不透曲臨江了,跟著他這麼久了,很多時候,奔堯還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若是季莊主歡迎,我便在厚顏打擾一次,若是季莊主不歡迎,長清的心意我也領了。”終於,曲臨江還是在季長清的忐忑和奔堯的揣測中回答了這個問題。
季長清聽了曲臨江的回到,眼睛瞬間一亮,欣喜回道:“我爹一定會同意的,江大哥若是同意真的是太好了,這樣,我每天就能給你做好吃的了。”說到這裏,她頓了頓,想到之前她便說過要為曲臨江做糕點,可是,那糕點一直做了這麼久,曲臨江還是因為這樣那樣的事,至今沒有吃到口中。
想到這裏,季長清忽然覺得有些愧疚。仔細向來,終究是她欠了曲臨江的,口口聲聲說喜歡他,可是除了麻煩和傷害,她什麼都沒有給曲臨江帶來。卻還要求他承認對自己的喜歡,季長清,你真的是很自私。“江大哥,那,你現在要跟我回去嗎?”
曲臨江愣了一下,說道:“不了,我,今日有些累了,明日吧,你今日回家征求一下季莊主和季夫人的意見,若是季夫人同意,我明天再去府上打擾。”
季長清聽完曲臨江的這句話,突然也愣了一下。她敏感的從曲臨江口中聽出季夫人幾個字被咬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聯想到之前他從季府離開的事,便明白了曲臨江話中的意思。季夫人是李耀的親姐姐,畢竟,上次的事,嚴格來說,是曲臨江傷了李光宇,也就是得罪了李耀。曲臨江如此說,便是顧及著李耀和季家的關係,他不希望因為他的事,讓季家和李家出現什麼矛盾。所以,才會說讓她提前回家商議一下。
他總是這樣善解人意,季長清心中感動,點頭道:“好,江大哥,那我明天再來接你。”
曲臨江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