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清聽了,一時愣愣的,似乎反應不過來奔堯的意思。她記得,剛剛店裏的夥計說,是那位姓江的公子說讓將她帶上來的,這會兒她來了,奔堯卻說讓她回去。難道真的如她所想的,曲臨江還在生她的氣嗎?
她下意識的說道:“我聽說江大哥受傷了,所以來看看他,我隻要見他一眼就好,不會打擾他休息的。”
奔堯的語氣沒有一絲波動,平淡道:“不必了季小姐,公子休息的時候不易被人打擾,您還是請回吧。”
季長清搖了搖唇,輕聲問道:“是,江大哥親口說不見我的嗎?”她的語氣中滿是落寂,似乎夾雜著莫名的難過和委屈。白皙清麗的臉上滿是無助的模樣,格外有種楚楚可憐的味道。
奔堯忍不住愣了一下,但還是點頭回道:“是。”
季長清聽了,眼中的神色瞬間黯淡下來,接著便是怔怔不語。
“你說什麼?”站在旁邊的萍兒卻看不過去了,對奔堯大聲說道:“我家小姐今天在大街上那個走了那麼久,就是為了找到江公子,現在都到門外了,他說不見就不見了,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好歹他也在我們季府住過一段時間,即便是這次營救我們家老爺有功,可是也不能如此擺恩人架子吧,這是在耍我們家小姐玩嗎?”
奔堯原本見了季長清可憐的模樣,心中有些同情,其實季長清也並沒有什麼錯,如果說喜歡一個人是錯的話,那麼,這世界上恐怕沒有多少人是正確的了。而且,他家公子現在也喜歡季長清,嚴格來說,這兩個人在一起犯錯。區別隻在於他家公子犯的錯傷害了自己,而季長清犯的錯傷害了別人。
不過,現在聽了萍兒的這番話忍不住心中更怒,他家公子如今的模樣,無論怎麼說還是拜季長清所賜,他巴不得季長清不要再來找曲臨江,到時候曲臨江回到京城,重新恢複成那個淡薄從容的定國侯,再也不要被季長清這個大小姐連累才好。
但想到剛才曲臨江的模樣,和他對季長清的看重和維護,便忍下心中怒氣,不去看萍兒,而是轉頭看向季長清,耐著性子回道:“抱歉,季小姐,我家公子如此吩咐我的,我也隻能如此回複您。若您真想見我家公子,還請明天再來吧。”
“簡直豈有”
“萍兒,”萍兒十分不忿,還待要說些什麼,季長清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低聲說道:“算了,不要在這裏吵了,我們回去。”說罷,又抬頭對奔堯輕聲說道:“那我明天再來吧。”
奔堯見季長清如此,臉上出現了驚訝的神色,不過很快便恢複正常,木著臉點頭道:“好,季小姐慢走。”
季長清帶著萍兒和季帆走出客棧,萍兒走在她旁邊說道:“小姐,這個江公子怎麼回事,難道因為他救了老爺,就能對您如此無禮嗎?還以為他是個懂禮之人,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傲慢的人”顯然,方才明明到了門口,卻又被奔堯拒絕的事惹怒了萍兒。雖然當時季長清阻止了她,但出來之後,萍兒還是忍不住抱怨起來。
其實也不怪萍兒抱怨,實在是之前曲臨江表現的太過紳士,如今突然做出如此無禮的事,打破了她心中的固有印象,她一下不能接受,所以才會如此激動罷了。若是這件事是齊佑或者李光宇來做,想來她便不會如此了。頂多抱怨一句,果然是無禮輕慢之徒,不值得小姐親自看望。
季長清一直低頭走路,任憑萍兒怎麼說,卻一個字也不接,更沒有阻止她,似乎更笨聽不到萍兒的聒噪,專心在思考自己的問題一般。萍兒見季長清如此受氣的模樣,心中越發替她感到不平,對季長清說道:“小姐,您怎麼一句話也不說,難道您不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