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臨江自然知道再吃一顆要有多嚴重,正如奔堯所說,那是他親自做的藥,藥性猛烈,隻有人在極度虛弱的時候才能吃。如今,他身體乏力,又受了嚴重的外傷,五內虛熱,氣血虧虛,必須再吃一粒藥才可維持自身自由活動的力氣,否則,便要如剛才一樣,連站都無法維持太長時間。
一會兒要去見的人是季長清,曲臨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身體虛弱的樣子。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和想法,他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最精神的一麵留給季長清。“奔堯,我有分寸,你去拿來便是。”曲臨江再次對奔堯命令道。
“公子,”奔堯試圖做最後的阻止,然而,曲臨江這次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將平靜的目光淡淡落在他身上,卻讓人有種無法反抗的力量和壓迫。
“是,公子。”奔堯無奈,隻得聽從曲臨江的吩咐,重新到桌前給曲臨江到了一杯水,又將乳白色小瓶中的藥丸倒出一顆給曲臨江服下。曲臨江吃了藥丸,便安靜的重新坐在床上打坐調息,奔堯緊張的站在旁邊守著。他的臉色十分緊張,目光一直盯著曲臨江的臉,似乎生怕出現什麼意外似的。
過了一會兒,門外突然再次傳來敲門聲,客棧小廝的聲音同時在門口響起:“客官,季小姐來了,您可以出來了。”
奔堯聽到聲音心中頓時大急,下意識的轉頭朝門口望了一眼,雖然他現在守在臥室中,根本看不到門口,但他還是下意識的朝那個方向看去。聽到小廝的聲音,奔堯便知道是小廝帶著季長清來了,他又快速回頭看了眼此刻盤腿坐在床上雙目緊閉的曲臨江,現在的曲臨江,臉色已經不再是純粹的蒼白,臉頰之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色,白皙的額頭上,也泛起一層細密的冷汗。
顯然,曲臨江體內的藥力這時候已經起了作用。他連吃了兩粒藥丸,如此短的時間內急速強行用藥力提升精力,實在是一種危險的行為。這個時候的曲臨江,正在暗自用內力化解體內大強力藥性,不宜被人打擾。可是,季長清已經到了門外,奔堯無奈隻得先去門口,將季長清迎到客廳,讓她稍等到一會兒。
去開門之前,奔堯再次擔憂的看了一眼曲臨江,卻驚愕的發現曲臨江的臉色開始由紅轉白,墨黑的眉也開始皺了起來,並且,臉上顯出一種痛苦的神色。糟糕,奔堯心中一驚,曲臨江這模樣分明是內息紊亂造成的。可能是他聽到了門口小廝說的話,心中焦急,所以想要強行用內力快些將藥性化解,卻因為操之過急,導致了現在這種危險的情況。
看著眉頭緊皺的曲臨江,奔堯的額頭也因為過於急迫出了一層冷汗,“公子,您怎麼樣?”奔堯湊到曲臨江耳邊,低聲問道。曲臨江沒有回答他,依舊雙目緊閉,身體卻微微有些顫抖起來。
門口再一次傳來小廝的聲音:“客官,您在裏麵嗎?如果聽到了,請開一下門,季小姐到了。”
奔堯此刻已經被曲臨江的摸樣驚的不知如何是好,對門口小廝的聲音充耳不聞,曲臨江現在情況危急,奔堯已經顧不得其他了。他連忙兩步上了床,坐在曲臨江身後,雙手平平抵在曲臨江後心之上,想要為他輸送內力,助他快速化解藥力。可是,奔堯的手才剛一觸到曲臨江背部,曲臨江的身體便忽然前傾,同時“哧”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鮮紅的血色,頓時灑在曲臨江身前潔白的衣襟之上,點點滴滴,殷紅可怖,觸目驚心。
奔堯大驚失色,連忙一把將曲臨江扶住,同時急切喊道:“公子,公子,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