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清神色複雜,卻沒有說什麼。
季帆卻麵無表情的突然接口道:“他還是早走了的好。”萍兒意外的看了季帆一眼,要知道,季帆可是不輕易說話的。
“萍兒,我們也出去吧,帆哥哥,麻煩你,將莫雪居的門關上,不要讓別人輕易進來。”季長清說完這句話,也邁步朝外走去。
季帆站在原地,看著季長清和萍兒漸漸遠去的背影,過了一會兒,才低聲道:“是,小姐。”
洛熙不知何時,已經重新出現在齊佑身邊,此刻兩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齊佑麵無表情,眉頭卻輕輕皺著。
“門主,您剛才,”洛熙的話說的十分遲疑,說到這裏似乎意識到什麼,又停了下來。
齊佑卻忽然停住腳步,轉頭看著他問道:“我剛才怎麼了?”
洛熙見齊佑主動問,便大著膽子說道:“您剛才真的給季小姐喝了那酒嗎?”
齊佑抿唇,聲音冷淡:“你不是看見了,何必多此一問。”
“可是,”洛熙說的依舊磕磕絆絆,“可是,您難得喜歡一個人,真的舍得。”
“洛熙,”齊佑忽然打斷他的話,轉頭繼續往前走,淡淡的話語卻幽幽傳來:“她不會喜歡我的,她喜歡的人是曲臨江,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舍不得,再說了,”齊佑的聲音變得幽沉起來,“不要隨便猜測我的心思,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那個女人?”
洛熙下意識回道:“可是,您對季小姐不同,無論她說什麼,您都不會真的生氣,以前那些女人”洛熙說道這裏,忽然又停了下來。
齊佑冷冷道:“怎麼不說了?以前那些女人怎麼了?”他勾了勾唇角,笑容如冰似雪,“以前那些女人都被我殺了,是嗎?”
洛熙的頭,垂的十分低。一聲不吭,齊佑一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便是危險的時候。
齊佑冷哼一聲,漠然道:“季長清現在還有用,而且,”他臉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以後會更有用。”他忽然看向低著頭的洛熙,用捉摸不定的語氣問道:“洛熙,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將曲臨江的行蹤告訴季長清嗎?”
其實這也是洛熙疑惑的地方,明明季長清並沒有尋找曲臨江,既然如此,齊佑為何又要多此一舉呢?他實話實說的回:“屬下不知。”
齊佑卻愉悅的輕笑了一聲,淡淡道:“笨啊,讓季長清去受刺激啊。她在我這站了便宜,我得讓曲臨江那個悶騷幫我找回來。”
季長清在您這占了便宜嗎,我怎麼不知道?洛熙隻覺天雷滾滾,他家門主真是太可怕了。剛剛和季長清的一番唇槍舌戰,也不知道是誰占了誰的便宜?
“走,我們去看看熱鬧。”就在洛熙無語的時候,突然又聽到齊佑說了這麼一句話。
洛熙心中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問道:“去哪裏看熱鬧?”
“當然是安泰客棧。”齊佑緩緩搖頭,“洛熙,你跟了我這麼久,為什麼反應還是這麼慢呢?”
洛熙:“。”也不知道隻是第多少次被嫌棄了。
齊佑走了幾步,又停住,突然說道:“對了,洛熙,吃完這頓飯你該出發了吧。”
洛熙一愣,鄭重道:“是,門主。”
齊佑點了點頭,聲音裏沒有一絲感情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親自派你去,就是不允許失敗,這是我給哥哥的禮物,如此,他才能更信任我。”
洛熙越發恭敬的回道:“是,屬下明白。”
齊佑的聲音聽起來便帶上了一股似笑非笑的味道,緩緩道:“你明白就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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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啾”,快要走到自己院子的季長清忽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她站住腳步,用手使勁揉了揉自己發酸的鼻子。
“小姐?”萍兒側頭看著她,將手放在她額頭上,遲疑著問道:“您不會是著涼了吧?”
季長清眨了眨眼睛,現在天朗氣清,溫度事宜,不知道她的依據在那裏,便意味不明的問道:“一個噴嚏而已,你怎麼會這麼說呢?”
萍兒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季帆,湊到季長清耳邊,聲音壓得極低的說道:“小姐,您忘了,您今日把自己關在房子裏,沐浴了近一個時辰,我進去的時候,水已經是冰涼的了。”
“還真有可能,”季長清秀氣的眉毛皺在一起,問萍兒道:“那怎麼辦?”
萍兒想了想,說道:“小姐,您生病了就應該喝藥,隻是,”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您又不喜歡喝藥,不如,吃一頓藥膳怎麼樣?既不用喝藥,病還能好?”
“藥膳?”季長清喃喃道:“那裏有藥膳?”
萍兒別有深意的笑道:“小姐忘了,冀州便有一家現成的藥膳客棧,不過小姐不常去,所以忽略了。”
季長清聽了萍兒的話,忽然臉色一紅,“你說的,可是安泰客棧?”
“正是,”萍兒點頭道:“小姐,您是生病了才去那裏的,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