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程方到官驕旁邊便見此人下轎,立即欣喜的喊了一聲:“爹,你來了!”剛說了這一句,彭程卻忽然一愣,因為他發現,自家老爹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便忍不住繼續說道:“爹,您來了就好,”他伸手一指曲臨江幾人,大聲說道:“這些刁民,竟然敢對我動手,爹,您要把他們全都抓起來。”
他不說還好,一說此話,刺史彭越彭大人立即停住腳步,快速回身同時抬起手臂,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彭程被彭越結結實實的狠狠扇了一巴掌,隨即,他的臉上頓時出現五根清晰的手指印。
“爹???您竟然打我?”彭程當即被打蒙了,抬手捂住自己的臉,疑惑不解的大叫,他不可思議又不知所措的看著一向疼愛他的父親。此刻的彭越臉色鐵青,滿麵怒氣,還有一種他看不懂的複雜神色。
彭程從來沒有見過彭越用這種眼神看他,哪怕他以前闖了禍被責罰,彭越也從來沒有如今天這般,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狠狠的扇他耳光,絲毫不顧及他這個做兒子的臉麵。
彭越狠狠瞪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低聲的斥道:“混帳東西,前些日子早就告訴過你,讓你收斂點,你偏不聽,如今卻闖出這等大禍來。你給我好好等著,等我回去揭了你的皮!”
說完,彭越再不看彭程一眼,流落的轉過身,朝曲臨江和季長清所站的位置快步而來。剛一到曲臨江身前,便彭越便要行禮,同時說道:“國”
“刺史大人,”彭越的話還未說出口,曲臨江便先他一步,趕在他行禮前對他行了一個禮,淡淡道:“在下江臨,初到冀州,見過大人。”
彭越愣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身前恭敬行禮的曲臨江,神色瞬息萬變,隱隱帶著些犯錯似得自責懊惱。半晌他才反應過來似得立刻將曲臨江扶起,客氣說道:“呃,江,江公子請起。”
曲臨江從善如流的直起身來,淡淡道:“刺史大人此來,是來處理這場亂鬥的嗎?”他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滿地的狼藉。
彭越一見,麵色忽然顯出隱約的心虛來,點頭道:“是,本官,正是來處理此事的。”
“令公子親自參與了此事,”曲臨江淡淡笑道:“大人若想知道什麼,可以問令公子,或者問我,問這裏的所有人。”
自從彭越到來之後,季長清便覺得有些不對勁,首先,雖說彭越也算得上清明廉政的父母官,但他的做事風格也有很大一部分憑主觀,若是惹他不快,不管什麼人,一律嚴懲。而對於他的這個向來胡鬧無法無天的兒子,彭越雖然平日嚴加管教,但彭程死性不改,依舊會不時惹禍欺負普通人,彭越對此,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嚴重的懲罰,無非就是打罵一頓了事。可是,現下這種情況,彭越的態度卻有些奇怪,從他今天對彭程二話不說,直接扇耳光的行為來說,便是他以前從未做出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