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臨江黑玉般的眸子微微閃過一道莫名的光。看著依舊同季帆你來我往不相上下的洛熙,麵色平淡道:“文公子能同季小姐一起喝酒,想必你們因該是不錯的朋友吧。既然她喝醉了,不是應該送她回家嗎?不知文公子,要帶她去哪裏?”
他說完,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季帆。那意思不言而喻,季帆是季家的護衛,現在人家的大小姐喝醉了,為什麼不交給季家的人,反而同人家爭鬥?
齊佑挑眉,這個曲臨江,看來今天是真要管這閑事了,這應該不太像他的風格吧。想到以往季長清對曲臨江的迷戀,齊佑的桃花眼中頓時別有深意起來,難道,曲臨江對季長清也有意思?
不太可能,據他了解,曲臨江權傾朝野,手握重兵,幾乎有與皇帝相抗的籌碼,若不是這些年來一直忠心耿耿為朝廷辦事,幾乎要讓人以為他要取而代之。而且,曲臨江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便是他是皇帝的親舅舅。外戚勢大,滿朝文武皆忌憚。但曲臨江卻實在有些讓人琢磨不透,他對皇帝盡忠職守,言聽計從,唯有一樣不聽,便是兵權,皇帝卸不了他的兵權。
若說他有心大位,卻遲遲不動。若說無心,卻手握重權,不肯輕易交出。小皇帝對他又是依賴,又是忌憚。
齊佑眉心不由得皺了皺,雖然他也拿不準這個看似溫潤平淡不顯山不露水的曲臨江,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不論曲臨江的真正打算為何,他必然是個重權戀勢的人。這樣的人物,會看上一個小小的季長清嗎?
不論如何,旁敲側擊一番也好,即便知道他不會說實話,但依舊有些必要,想到此處,齊佑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麼,江公子既然知道我們是朋友,就該知道我不會把她怎麼樣。不過,看江公子此番,是要管這事嗎?”
齊佑的言外之意也很明顯,讓曲臨江不要多管閑事。
曲臨江聽了微微一笑,風姿卓越,俊雅不凡,神色恬淡的如同臨風超逸的仙人,淡然道:“我本不想管,不過我現下正客居季府,與季小姐有幾分交情,又恰好路過此地,順便詢問一下而已。”
齊佑神情中微微閃過一絲意外,腳尖輕輕點著地麵。左右他現在沒什麼要緊事,便不緊不慢的同曲臨江打起了太極,笑道:“我也與季小姐也有交情,便不勞江公子操心了。”
曲臨江不置可否,繼續道:“若我沒猜錯,閣下是想將季小姐送回府中吧。”文右挑眉,曲臨江又淡然自若的接著說道:“可否讓他們先停手?”
文右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常聽人說曲臨江的不凡,他倒要看看曲臨江今日到底能如何。
他是任性且隨性的,這段時間,齊佑心中總有股不平之氣,季長清對曲臨江便是和顏悅色,一副迷戀的無法自拔,幾乎走火入魔的樣子。怎麼輪到他就那樣冷言冷語,左看右看都瞧不上,他到底差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