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誰是迷藥(1)(1 / 1)

陳年的桂花釀果然不凡,未飲之前便已有一股清冽甘甜的桂花酒香飄入鼻端,喝上一口,便覺香氣淡雅宜人,馥鬱香醇。既不過分濃烈,也不寡淡味疏,而且後勁綿長。季長清喝了第一口,便覺停不下來。

“喂,你別光顧著自己喝啊,給我喝一口。”見季長清抱著酒囊喝個不停,文右趕緊打斷她,表達自己的不瞞。

季長清此刻已經喝了不少,白皙的俏臉透著粉潤的紅色,聞言轉頭瞥了他一眼:“文右,你怎的如此吝嗇,說是請我喝酒,難道隻帶這一壺不成?”

文右一愣,訝然道:“一壺還少嗎?”他頓了頓,眨了眨眼睛,看著季長清頰邊的紅暈說道:“這酒雖然初嚐溫和恬靜,實則後勁綿長十足,你不要喝太多,分些給我,不然回頭你連家都回不去了。”

文右不說季長清還沒覺得有什麼,他一說完,腦中便感覺到一陣微微眩暈,她伸手覆上額頭,不清不願的將酒壺朝文右遞過去:“好吧,給你喝一口。”

文右笑了笑,伸手接過,自自然然的喝了一口,然後享受的眯了眯眼睛。剛呼出一口知足的酒氣,便覺手中一空,下意識轉頭一看,便見季長清再次將酒壺搶走走,仰頭朝嘴裏灌。

季長清腦中暈乎乎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喝酒的願望十分迫切。見文右喝了一口,便自覺已經分給他了,等不及的又將酒囊搶到手中。

“喂,”文右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圓睜,看著季長清豪邁的舉動,半晌才鬱悶的吐出一句話:“季長清,我不會送你回家的。”

“誰要你送,”季長清一副美酒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勢。她緩緩低下了頭,輕聲呢喃道:“我也要去流浪,像那對父子一樣流浪,我不想回家了”唇邊的酒漬沿著白皙的下巴滴落,再順著修長的脖頸劃入衣領中,她卻渾然不覺,隻將被酒氣熏染的如水目光固執的落在湖麵上,口中喃喃道:“其實流浪也挺好,文右,你說是不是”

街上的人煙越發稀少,擺攤的小販幾乎已經全部收攤,稀疏的行人三三兩兩的走過文右和季長清的身邊,不過匆匆一瞥,聊表注目。俊男美女固然讓人眼前一亮,但畢竟夜靜至深,還是回家比較重要。

季長清顯然是喝醉了,文右側頭看她,臉上風流浪蕩的笑容漸漸消去,變得麵無表情,隨即也將頭轉向前方,低聲說道:“季長清,你有家,為什麼要去流浪呢?”他的聲音很輕,近乎自語。

沒有人回答,半晌,就在文右以為季長清不會回答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季長清說道:“文右,這世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平靜呢?難道爭權奪利,對於那些上層統治者來說,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忽略萬千百姓的幸福,重要到要拿那麼多人的生命作為鋪墊?”

“你說什麼?”文右深邃的目光忽然幽幽沉沉的落在季長清身上,少女的臉頰緋紅,目光有些迷離,但口齒依舊清晰:“他們本可以不用流浪的”

“哦?”文右目光流轉,似乎越發有了興致,好看的桃花眼中蕩出莫名的光彩,“為什麼會這麼說?”

“那個人說,是天神震怒,所以才會導致東南水災頻發,文右,你信嗎?”季長清臉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水光瀲灩的晶亮眸子直直看進文右眼中。

文右眨了眨眼睛,奇怪的看著季長清,緩緩說道:“你信我就信,你不信,我就不信。”

季長清一怔,隨即勾唇一笑,眼波流轉,故態翩然,兀自低語道:“你跟我學做什麼啊?”

文右不置可否,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繼續說:“季長清,說一說你對東南管州的看法吧,說一說對今晚聽到的故事,有什麼獨到的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