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右愣了一下,忽然有些受傷的說道:“你上次還說我們是朋友,怎麼,你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我?
“我,”季長清張了張口,半晌神色漸漸平和下來。雖然擔心季府混亂,但她也知道現在走不了,既然如此,不如安靜下來,看看他到底想要說什麼,想到這裏,便分出了些耐心,問道:“你費盡心思找我出來,不是為了要和我說幾句無聊的話吧。”
文右再次愣住,隨即眉毛斜斜一挑,懶懶道:“看來你對我真是沒什麼耐心,”他麵上露出些許疑惑,又問道:“為什麼你對江臨那麼有耐心呢?”說完又有些不服氣道:“他也不比我長得帥啊。”
季長清心頭一跳,不動聲色的轉頭去看文右,忽然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起來。他竟然知道江臨,那上次在城外,他劫走她是不是有意為之呢?也許,他早有預謀,不過是因為後來被江臨無意中破壞了,所以才沒有劫成。想到這裏,季長清看向文右的目光越發古怪。
“你在看什麼?”文右見季長清半晌不語,隻是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盯著自己,便忍不住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對江臨也沒有耐心?”
季長清不答,她總覺得現在文右說過的每一句話,看似不著調,實際上都透著莫名其妙的古怪,明明她之前隻見過他兩麵,但總覺得這個人好似知道很多事,甚至那些她想知道又不知道的事,他統統知道。
“你不會愛上我了吧?”文右意味深長的一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輕佻道:“你現在表白,我可能會考慮考慮,機不可失哦?”
“文右,你到底是什麼人?”季長清忽然問道。
文右眨了眨桃花眼,笑道:“我當然是好人啊。”
見他不說,隻是沒個正經的胡說八道,季長清也懶得再理他,轉過身,俯在橋上,目光平靜的望著橋下波光粼粼的河水。此時河麵水流安靜,一盞盞疊的十分工整的蓮花水燈,緩緩飄浮在水麵上,隨著水流流向遠方,流向那些河燈施放者逝去的親人那裏。
燈盞明亮,星星點點,將河道裝點成一條蜿蜒的燈火長龍。微風吹來,河燈搖搖曳曳,在湖麵輕輕晃動,說不出的迤邐夢幻。季長清看著看著,竟然也忘了回家,不知不覺中,便沉浸在這樣安靜的夜色中。
文右側頭,眯著眼睛看去,季長清白皙柔美的側臉,在忽明忽暗的燈影下變得朦朦朧朧,卻清晰的落入文右風流婉轉的桃花眼中。少女的身姿秀麗挺拔,裙裾飛揚,俯身立於橋邊,烏黑長發散落一縷,被風吹起飄過頜下,蕩起一陣旖旎婉轉的弧度,安靜美好的宛若一副畫。文右愣了愣,忽然低聲說道:“季長清,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被晚風輕輕吹在臉上,季長清覺得舒服極了,連帶著這些時日心頭沉澱的積鬱都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