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清剛剛的一番說辭,看似是在向李耀道歉,實際卻又將李光宇之前拋下她不管的事重提一遍,這樣李耀便是有火也不用發的太大。
果然,季長清的話似乎有了作用。李耀剛開始的時候還是一臉冷漠,這會兒卻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到嘴邊啜飲一口,麵上就帶了一絲淡笑,平聲道:“清兒這麼做也沒什麼,宇兒自己不懂事,惹到了清兒的救命恩人,以至被趕出府門也沒什麼好怨的,我已經罰他在家中閉門思過。隻是,我對清兒口中的這位江公子有些好奇,今天正好來了,不知可否接著姐夫的麵子見上一見?”
李耀的聲音不鹹不淡,視線從季長清的身上轉移到了季延那邊。
季延同他對上,麵上稍微沉吟了一下,便對季長清問道:“清兒,這位江公子,現在可方便,為父想見見他,如何?”畢竟是帶了一個陌生人住進府中,季延皺著眉頭,暗道季長清這件事做的確實有些任性了。雖說江臨是季長清的恩人,作為父親,季延無論請他吃飯,或送謝禮都沒問題,但冒然將他帶進府中小住,還是有些欠妥。便是李耀不提見他,季延也必然要見見的。
季長清一早便同曲臨江打過招呼,這會兒見父親提出要見他,心中已有準備。不過,她不知道李耀會不會因為李光宇的事為難曲臨江。想來對這個搶了兒子風頭,有間接讓兒子出醜的人沒什麼好印象,也不知他一會兒見了江臨會說出什麼來。季長清有些猶豫,她忽然想幫曲臨江推辭掉這次的見麵。
誰知她心中剛剛做出決定,小廝忽然前來稟報道:“莊主,莫雪居的江公子來了,正在門外等候。”
季長清心頭一驚。暗道曲臨江怎麼突然來了,明明她走之前告訴他,一切等她的消息,現在他怎麼自己來了?隻是,不論季長清此刻心中如何緊張,曲臨江的到來此已成事實。季莊主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抹了抹胡須,對小廝幹脆的吩咐道:“快請進來。”
不多時,曲臨江便帶著奔堯從容的走了進來。季莊主連忙起身迎了上去,客套道:“江公子能到季府,季府真是蓬蓽生輝,來,快裏邊請。”他雖是如此說,但熱情的外表下,卻有種淡淡的防備之意。
曲臨江眸光波動,微微施了一禮,姿態淡然,笑容溫潤:“季莊主客氣,江某打擾了。”
季長清的目光,自從曲臨江到來之後,便一直落在他身上,似是眼中再無他人。李耀雖然被曲臨江吸引,但卻一直暗中觀察著季長清。這一看,眼中不覺深意更濃,季長清果然如同李光宇昨日回家所說的那樣,對這個叫江臨的男子有種別樣的關切。如此想著,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待幾人落座後,季莊主對曲臨江客氣拱手道:“上次多謝江公子搭救小女,季某不勝感激。今日初次見到江公子,果然風姿如玉,氣度非凡。”
曲臨江客氣道:“在下承蒙小姐相邀,來貴府小住,若有打攪之處,還望季莊主見諒。”
李耀在旁冷眼旁觀,未等季延說話,便接口道:“江公子果然風采過人,說打擾這樣的話,實在是嚴重了。”
“這位是?”曲臨江目光一轉,落在李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