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宇很生氣。季長清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他,而且還要他領她的情?他偏不領情,他喜歡了她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要娶到她,而他所做的這一切,也不過是為了討她歡心,他有什麼錯?
“表妹,”李光宇一下站起來,聲音微微抬高:“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從小到大都是喜歡你的,這些年我全力討好你,你想怎麼樣我都依著你,陪著你。難道我為你所做的還不夠嗎,你到底想要我怎樣?”
季長清愣住,愕然的看著憤怒的李光宇。她不過是想以李光宇找人做戲的事為由,讓李光宇從此放棄她,沒想到她這個受害者還沒發火,他這個始作俑者倒先耍起脾氣來了。
自從上次李光宇奇怪的發火之後,他已經好幾天沒來找季長清了。季長清自那天從外麵回府後,雖看起來沒什麼事,但後遺症很是明顯,整個人都變得蔫蔫的,連出去玩都似提不起精神。
季延最近對季長清出府之事更加限製,以往季長清是絕不會乖乖屈服的,但這次她卻破天荒的安靜待在府中,並不見什麼動作。盡管她什麼都不說,但小臉卻一日緊似一日的越發清瘦。萍兒站在季長清身後,看著她對著一池湖水無精打采的樣子,心裏暗暗著急。
“小姐,老爺這兩天又到劍爐去了。”萍兒的語氣帶著一點誘惑,希望能激起季長清溜出去玩的欲望。
“我知道。”季長清抱著膝蓋,尖尖的下巴頂在膝頭上,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沒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萍兒抿抿唇,接著說:“聽說鬥蛐坊已經開張了。”
鬥蛐坊是一家專門鬥蛐蛐的坊市,將頭一年秋天的蛐蛐捉住,用一套特殊的方法細心照料,待到來年開春之時,便拿這些蛐蛐來鬥,因初春新的蛐蛐還未長成,所以這種遊戲在這種時候會很受歡迎。以往開春,季長清沒事的時候就會跑去玩。萍兒便以為說了這個,她一定喜歡。
不想季長清聽後隻是身子微動,並沒有下一步的動靜。
萍兒覺得無計可施了。想到夫人每日都會問她季長清的情況,又覺得壓力很大。季長清的狀態季夫人也看在眼中,但她也沒什麼好辦法,女兒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她隻能問跟在她身邊的侍女,萍兒雖有些眉目,卻又不敢亂說,一時間,季夫人和她都束手無策。
正著急著,遠遠的見季夫人從回廊那頭走來,萍兒忙道:“小姐,夫人來了。”
“娘?”季長清抬頭,正看見季夫人帶著自己的侍女朝這邊來。
季長清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顯出一副歡快摸樣,不多時季夫人已到跟前,季長清起身對季夫人笑道:“娘,您怎麼過來了?”
季夫人道:“我沒什麼事,過來看看你。”
“娘,坐。”季長清扶著季夫人坐在亭中矮桌邊,自己也坐在一旁。
季夫人伸手摸了摸早已涼透的茶壺,麵色一沉,故意對萍兒教訓道:“茶水已經冷了多時,為什麼還不給小姐換來,我看最近小姐似有不快,是不是你伺候的不夠周到?”
萍兒目瞪口呆,茶水她早想換了,隻是季長清不讓而已。季夫人到這來是做什麼的,不會是來找她出氣的吧?萍兒覺得自己當真冤枉,偏生季夫人很少發火,這一發起火來,她有些害怕,一時間竟也不敢輕易回話,隻將頭低到不能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