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安梓潼被甩到醫院走廊牆上。
一縷血絲自她的腿間流出,滲透白裙,紅得刺目驚心。
……孩子。
她的眼眶紅了,咬緊嘴唇,勉強扶著肚子站起。
一旁,諷刺的聲音響起。
“你懷著孩子跟我結婚,讓我喜當爹?”
她看向麵容冷峻的男人,濃黑的眉宇間滿是不屑與厭惡。
五指刺入掌心。
安梓潼像是沒有知覺般,紅唇微張:“隻有我才能是你的妻子,孩子也必須叫你爸爸。”
“白月兒等不起了,近期和她腎髒匹配的除了我,沒有別人。”
“你找死!”北寒鈺的聲音忽地拔高。
高大而有壓迫感的身體逼近。
大掌猛地掐住她纖細的脖頸,墨般的眼眸中滿是狠厲。
他俯視著她滿是雀斑的臉,除了還算白皙的肌膚,與清黑的眼睛,真是醜得無法直視。
這樣的女人,比不上月兒的一根發絲。
“瘋女人,忽然出現在醫院,打著給月兒捐腎的名頭,想要嫁進北家?!招搖撞騙!當我是傻子麼?”
“也不照下鏡子,你配做北家的夫人嗎?!月兒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冰冷的語氣讓安梓潼有霎那的窒息。
她咬緊嘴唇,狠狠將心底的悲傷壓下。
他真的不認識自己了……
不過,也是正常。
失憶的人,對以前的事物,是陌生的。
眸底浮現淚水。
越是安慰自己,她越是委屈。
相愛的他近在眼前,卻無法相認。
肚子越發痛,本就蒼白的臉,更是沒有了一絲血色。
安梓潼呼吸不暢,指尖顫抖地掰著他的手指,嘴唇翕動:“北寒鈺,我不怪你傷我……放開我,幫我叫下醫生好不好?肚子好疼……”
“你犯賤!”北寒鈺的眼眸一冷,五指更用力了,“不是想給孩子找個便宜爸爸麼?……這種野種,有你這種貪婪的母親,活著也是受罪!”
“不如,早點投胎。”
這一句話瞬間刺激到安梓潼,睫毛顫抖得厲害,紅著眼眶就想要反駁。
可目光落在北寒鈺熟悉的眉眼上,諷刺的話到了嘴邊,怎麼無法說出。
他可是她的北寒鈺啊……
一年前,北寒鈺抱著她,唇角上揚,垂眸間滿是笑意和溫柔。
他像是怕驚到她般,小心翼翼的語氣。
她的北寒鈺說……
“潼潼,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一定要來找我。”
“……因為,隻有你才能做我的妻子。”
“不管我變成了誰,隻要見到你,肯定會再次愛上你。”
淚水,無法抑製地淹沒眼眸。
......
無力癱軟在地上,她疼得蜷縮,蒼白著嘴喃喃:“寒鈺,我來了……你為什麼沒有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