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陽光撒進來,隨著鏤空細花的窗戶變成了斑駁的淡黃色,落在蘇葉的前額,刺得她睜不開眼。
古香古色的四周,銅鏡,琵琶琴,刺繡台,還有隨風飄曳的幔帳。
蘇葉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張無比熟悉的臉孔,這張臉簡直和遠在國外的那個親媽長得一模一樣。
“蘇蘇,你可醒了,嚇死娘了!”
在古代,媽媽得叫娘,是吧!
“娘,我應該是失憶了。可以和我講講這裏的一切嗎?”
周圍一片安靜,這與她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完全不同。
蘇葉心裏明白,她應該是穿越了。想起昨天過生日去商場裏買鐲子,在珠寶店遇到的那個自稱是前世回溯大師的人。
左手腕上的綠色鐲子還在。
‘真穿來自己的前世了?’
她抬手扶額,當下該如何是好。
還好是她的娘,輕輕地握起她的雙手,說:“你爹是蘇浦生,是這蘇府的大少爺。你是蘇葉,蘇府的二小姐。我是你娘,蘇楚熹,是你爹的二夫人。這是你的貼身丫頭,青黛……”
蘇楚熹毫不保留地和蘇葉說了關於這裏的一切。她眼裏滿是擔心與自責,絲毫沒有發現蘇葉的異常。
基本情況已經了解完畢,蘇葉還知道了一個秘密:她左臉的燙傷疤是假的。
十日前,她跟著蘇浦生出去談買賣,在廣祥樓發生了意外。為了救她爹,她被房梁的木頭砸中了腦袋,這一躺就是十日。
她坐著銅鏡前,看著自己左臉上的燙傷疤。
“娘,你這手藝可以啊!就這麼看,您不說,怎麼看也看不出這疤是假的。況且,這疤的形狀還是個心形的。也沒那麼醜嘛!”
蘇楚熹和青黛一前一後的站在蘇葉身後,並沒有質疑她的話茬,蘇楚熹為她輕輕地梳著頭發,滿臉笑意說:“你知道是假的,隻不過是心裏的歡喜再作怪。”
青黛也開心地附和著:“本來就是,我家二小姐,有這疤也能甩她們百條街。”
蘇葉莞爾一笑,說:“你這丫頭,嘴甜牙尖,我喜歡。”
‘你的話曾經都讓她說了’
蘇楚熹笑了笑,說:“還不是你一手帶出來的好苗子。”
蘇葉噗嗤一笑,趕緊說:“娘,我失憶了,連您都不記得了,你不生我氣嗎?”
蘇楚熹放下手中的梳子,摸了摸她的頭,說:“你不是第一句就喊我娘了嗎?蘇蘇,你昏迷這十日,娘想清楚了,娘以後再也不幹涉你的想法了,你想做什麼你就去做。還有這臉,去掉的方法我也告訴你了。你若是不想貼著這疤,咱們立刻就對外宣稱是在這十日裏被我給治好了,他們自然也是信的。畢竟你娘的醫術還是可以的。”
蘇楚熹失而複得愛女,再加上蘇浦生對她說的那句冷冰冰的話,“沒想到,你養出來的女兒倒是沒像你。”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的懦弱不能帶著蘇葉一起。
蘇葉通過銅鏡好像看到了蘇楚熹眼角的淚光。麵對著一個如此溫柔的女人,她心生感恩,曾經遙不可及的母愛,此刻竟然緊緊地包裹著她。
既然不能逃避,不如歡喜。
蘇葉站起來轉身,麵對著蘇楚熹,拉起她的雙手,搖晃著,撒嬌的說:“既然貼著這個能避免被那個鬱氏亂指婚,那就貼著吧!”
蘇楚熹先是開心又是眉頭一緊,然後無奈地搖搖頭,說:“失憶了,也還是那麼沒大沒小,見了麵還是要尊稱一聲鬱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