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六月份的雨,說來就來。
祁晏正趴在桌上認真寫作業,就聽到雨點砸在玻璃上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
他側目,有扇窗戶沒關,這會兒綿密的雨絲飄進來,幾秒的功夫,窗戶下的沙發小桌什麼的就都給打濕了。
他皺了眉,放下手裏的筆過來關窗戶。
手指剛探上窗欞,還沒來得及拉,就瞧見另一扇窗戶上,一雙黑珍珠一樣黑漆漆濕漉漉的大眼睛貼在玻璃上水汪汪的看著他。
那雙眼睛澄澈湛黑的像是漂亮的琉璃,幾乎快要與外麵沉黑的夜幕融為一體。
祁晏定睛一眼,才看清楚這雙眼睛的主人。
是一隻......以他學神的廣博見聞都沒有見過的小動物。
通體火紅的毛,四條小腿短短的擠在身體下,小尾巴乖巧的盤在小短腿邊,除了兩隻小耳朵外腦袋上還豎了兩隻角,貌似還有兩扇......小翅膀?
一雙眼睛占據了臉的二分之一,又大又亮,鼻子小巧,嘴閉著,瞧不出來小巧不小巧。
有點像貓和狐狸的結合體?
總而言之是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小動物。
也許是什麼珍稀物種?
他看的入神,驟然一滴豆大的雨點砸在眼角,才猛地回神。
頭發都有些濕了。
他匆匆忙忙關上那扇窗戶,將雨絲隔絕在外。
見他關了窗戶,安萌急了。
雖然母後大人說不要不經允許擅闖凡人的房間,但是這個無情的凡人好像一點都沒有要把她請進去的意思!
難道是她看起來不夠可愛漂亮嗎QAQ。
她把臉又往玻璃上蹭了蹭,臉在玻璃的擠壓下看起來像是壓扁的圓餅,滑稽又萌蠢。
與此同時,她抬起自己的小爪子,有些急切的拍了拍窗戶。
連乖巧的小尾巴都討好的在身後晃了起來。
“嚶嚶嚶......”救救我......
祁晏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窗外的小萌物,感覺心口莫名就變得軟綿綿的,有種被什麼擊中的感覺,好想捏捏那張臉?
而且它看起來有點可憐。
祁晏看了看外麵越下越大的雨和那雙琉璃一樣的黑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雙眼睛裏充滿了祈求。
而它從喉嚨裏發出的嚶嚶嚶的叫聲有點像嬰兒的哭聲,他的父愛光輝都要給激發出來了!
祁晏靜了幾秒,抬手重新把窗戶打開,伸出手把這隻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小可愛給抱回來了。
不管它是珍稀物種還是哪家走丟的新奇小寵物,他都不能見死不救。
重新關上窗戶後,他邊往書桌走,邊打量起這隻小可愛來。
它的身體大概也就是一隻小貓那麼大,此時此刻瑟瑟發抖的蜷縮在他的臂彎中,仰著小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嚶嚶嚶!”謝謝你!
它好像在對他說什麼?
然而祁晏並不能聽懂。
他抱著安萌一路走到書桌前,將它放在書桌上,正想著給它拿條毛巾擦擦毛,就發現手臂上不知何時沾染了一灘黏膩的液體。
那液體是淡紅色的,有點淡淡的血腥味兒。
他的手臂沒受傷,所以這血?
祁晏的視線定格在小家夥身上,這會兒它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的臥在書桌上,正在舔自己的毛。
而它身體下的書桌上,也暈染開淡淡的殷紅。
祁晏彎下腰去,湊到小家夥身體旁。
小家夥立刻戒備的抬起頭來,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眨巴著看著他,偏頭:“嚶嚶嚶?”
這隻小家夥看起來好像通人性的樣子......
莫不是什麼......妖精?
深夜,電閃雷鳴,突然出現在他家陽台上,還帶著小翅膀?
這個念頭隻苟活了五秒鍾就被祁晏打進了冷宮。
作為一名優秀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他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國家說建國後不許成精就不許。
這大概隻是小動物的一種本能?
畢竟,他沒養過什麼小動物,並不懂這些。
他抬起手來,動作輕柔的把家夥翻了個身,尋找起它的傷口來。
安萌身體突然僵硬,慌亂的把四肢小爪子往回並攏遮在胸前,發出了嬌羞的叫聲:“嚶嚶嚶~”
不許看人家的胸和小肚肚!
聽不懂饕餮語言的祁晏看著四隻亂晃的小短腿,輕輕按了下它的身體,溫柔道:“別亂動,小心扯著傷口。”
安萌一愣,不動了。
她盯著祁晏好看的臉,眨了眨大眼睛,感覺臉有點燙。
母後大人這個凡人好溫柔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