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老國公爺的小孫女容淺止病了,這一病就是半年。這半年裏,國公爺是上刀山下火海的給小孫女求醫問藥,奈何容小姐的病無根無源,藥石無醫。眼看著容小姐大限已到,國公爺含著淚給孫女準備了後事。
終於,容小姐去了,結束了這半年病痛的折磨。國公爺悲痛欲絕,鬧著要隨小孫女一同去,幸好被眾人及時攔下。
“老爺,求求你,不要啊!”
“老爺,求你放過我們吧!”
“小姐啊,您救救我們吧!”
……
“住口!”
容府,正廳被布置成了靈堂的樣子,一口巨大的黑漆棺材擺放在屋裏正中央的位置。棺材沒有封口,一個麵容慘白的少女無聲地躺在裏麵,安靜的睡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一手扶著棺材,一手指著麵前跪著的一群人罵道:
“淺止生前對你們那麼好,你們吃她的用她的,如今她死了,讓你們給她陪葬你們居然不願意。平日裏你們一個個倒巴著往上貼,怎麼現在竟如此畏懼!”
因為情緒太過於激動,老人說完便忍不住咳嗽起來。
淺止,是容小姐的閨名。老人就是鎮國公府的當家人——鎮國公,是容小姐的親爺爺。跪著的都是些麵容姣好的少年人,有的看著二十出頭,有的也不過十來歲,他們都是去世的容小姐生前養的麵首。隻是現在一個個麵如白紙,聲帶哭腔。
“老爺,小姐平日裏對我們哪裏都好,磕著碰著了都會心疼,她怎麼可能忍心讓我們陪葬呢?”
“以前淺止走哪你們都要死要活的跟著,如今她死了,你們卻不想陪她?”
老國公爺氣憤的把手用力一指,“你們一個個殺千刀,竟如此涼薄,虧我悅兒生前那麼喜歡你們。”
“老爺,求你三思啊!”
容小姐的麵首們號啕大哭,一群男人,竟哭得比一群娘們還要帶感。
老人身邊的一位少年人看著眼前的一切麵無表情。
他是鎮國公府的世子容子洋,容小姐的親哥哥。他一向厭惡容小姐養麵首之事,隻是爺爺太過寵溺妹妹,縱容她,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麵。
給妹妹陪葬也好,容世子這樣想著,若不是這群人,他小時候乖巧的妹妹怎麼會幹出養麵首這樣的事。
“你們……”
老國公爺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隻可憐他的小孫女,竟走得這般孤獨淒涼。
“他們既然不願,又何必勉強呢?”
一個女聲突然響起,像一把利刃,無形的劃破了靈堂裏壓抑的氣氛。
這個聲音很熟悉,熟悉中又帶著點陌生。老國公爺神色明顯一愣。
“啊……詐……詐屍了!”跪在地上的少年們眼睜睜看著棺中的少女站起身開口說話,一個個被嚇得哇哇亂叫。
老國公爺回頭看去,隻見原本安靜的躺在棺中的少女,此時正坐在棺材的邊緣,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淺止…是你嗎?”老國公爺看著眼前的少女,滿臉的不可置信。
“爺爺,小心!”容子洋一把拉住正欲上前的老國公爺。雖然眼前人和他妹妹長的一模一樣,也確實是他妹妹的身體,但是他有感覺,這絕對不是他死去的妹妹。
“淺止,真的…是你!”
“你”字加重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