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母親推著推車路過剛剛那個婦人的時候,說道:“今天真是多謝你了!”
弄得那名老婦人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這句謝謝是怎麼回事……剛剛不是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嗎?
臨淵的速度很快,加上他身高的優勢,視線所在的地方毫無障礙,很快就捕捉到了正在慌慌張張躲閃的身影,並且迅速靠近。
終於,在回家的一條必經的小巷子裏抓住了一直在跑的女子。
臨淵就那樣抓著她的手腕,感覺到女子想要掙脫,就抓得更緊了,最後隻好長歎一句開口道:“穀韻……”
穀韻背對著臨淵,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忽然開口,悶悶地說道:“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臨淵淺淺一笑:“那你叫什麼?我們……認識一下?”
穀韻悶悶地繼續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認識一下……”
臨淵再次長歎,手上用勁,將她整個人麵朝自己轉過來,看著她低著頭,披散的頭發因為剛剛亂跑而紊亂,就伸手替她撥開那些擋住臉的發絲。
由於這樣把臉露出來了,穀韻也就不在說那些沒有什麼營養的話題了,微微仰頭,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這樣有意思嗎?放手,我要回家了!”
再次掙脫……失敗!
臨淵開口說道:“既然見到了,為什麼不打招呼就跑掉?還是說聽到了什麼?”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聽到,我也沒有看見你們!”穀韻立即出聲反駁,顯出一股欲蓋彌彰的味道。
短暫的沉默之後,穀韻再次仰頭,眼睛裏似乎聚集著什麼亮晶晶的東西,就那樣用著倔強地聲音說道:“沒錯,我是聽到了你們的對話,那又怎麼樣?難道我聽到對話也有錯嗎?你追過來是幾個意思?同情我嗎?我告訴你!我穀韻不需要!你快放手……”
唇被堵住。
臨淵看著她眼睛裏那樣受傷的神色,那樣像個刺蝟一樣地防範,那樣自欺欺人的語音他不想再聽到第二遍,所以,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做到了。
穀韻忽然有點發懵,唇上溫柔的觸感似乎昭示著什麼她曾經幻想卻又無法實現的事情,在她眼前觸手可及的人……
忽然,眼裏一直打著轉的亮晶晶的東西就那樣吧啦吧啦地流下來了。
臨淵瞬間離開了她的唇,看見她嘩啦啦的眼淚瞬間有點手足無措:“誒?你怎麼哭了?穀韻……我知道剛剛……是我不對……你也不至於哭吧……好吧好吧……我錯了我錯了……你先別哭啊……”
但是,無論臨淵怎麼安慰,穀韻依舊是一直在哭,直到把臉上的妝都哭沒了,才勉強抽抽噎噎地停下來。
臨淵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看著剛剛買的一盒紙巾似乎都報廢了,反而輕輕地一笑,這樣哭出來……也好!
“你為什麼……會追過來?你不是應該嫌棄我的嗎?”穀韻小聲地問著。
臨淵笑著說:“我為什麼就要嫌棄你?如果隻言片語就可以改變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心情的話……那會不會太膚淺了?”
“但是……”但是聽到那樣的話,不可能真的不介意吧……
臨淵打斷她的話:“說不介意也是騙人的,不過我介意的是我來不及參與你的過去,若是你更早地碰見我的話,就不會這樣一個人默默溫吞了?穀韻,我也是不久之前才了解我自己的心意,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把你以後的人生交給我呢?”
誰知道,穀韻聽完這樣的話之後,伸手直接抱著臨淵的腰繼續哭起來了,嚇得臨淵更加手足無措:“是我突然告白嚇到你了嗎?我……我是真心的……如果你不願意,你也不要太困擾……我……我……”
臨淵也是無奈了,他很少與女子交流,這樣的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但是……她這樣悶著頭在他的懷裏哭……是不是古話裏所說的喜極而泣呢?
他希望真的和他自己所想的一樣。
臨淵不再說話,隻是伸手攬過她,輕輕拍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每一個人的人生,真的不是那樣的順風順水,不如意事那麼多,若是那麼斤斤計較倒是沒有必要,他倒是很慶幸她離了婚,不然她就不會來到青琅市這座城市,不然他就遇不見她了。
他的人生與她的人生,終究是可以互相交織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