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真真睡得迷迷糊糊的,耳邊總是有各種人聲圍繞著,她一直微蹙著眉頭,想要起來趕走這股喧鬧,眼睛卻像被粘住了似地,任她怎麼努力也睜不開。
眼前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個五歲小女孩的身影,留著齊劉海,頭發如緞子般烏黑柔軟,梳成兩條辮子垂在胸前,雙手一左一右被一對男女牽著。
她努力想要看清他們的麵貌,但他們的身影仿佛籠罩在了迷霧裏的一般,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再清晰一點都沒有可能了。
“爸爸,媽媽……”
她聽到小女孩朝著那一對男女用童稚的聲音嬌聲叫著,男女清脆的應答了,隨後三人一同歡笑起來,越走越遠。
聶真真伸手想要留住他們,他們卻已杳無蹤跡。
而後那個小女孩又再度出現在她眼前,這一次站在她身邊的卻是個妖豔的女子,手上拿著剪刀,對著她的長發就是一剪子:“頭發太長了,剪了方便。”小女孩緊抿著嘴,沒有抗拒,隻蠕動著唇瓣,重複的喊著:“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聶真真雙手在空中一陣亂抓,握住一隻溫暖幹燥的手掌,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安穩的睡去。
韓澈手被她握著,不敢動彈。看她睡了才轉過頭看著眼前的醫生,對著一旁的李欣陽咂了咂嘴,不滿的說到:“怎麼是個男的?”
李欣陽尷尬的抓了抓發茬,這醫生還要分男女嗎?總裁方才也沒說要找個女的啊!何況這邵恒醫生是一直負責韓家的,不是都熟悉嗎?
“不行,重新找,找個女的來。”韓澈皺了皺眉,望著醫生的眼神是難掩的嫌棄和鄙夷。
“讓陳嫂來先給她擦一擦,還有,這個什麼醫生……她在流血,你看先怎麼處理一下,不要碰她的身子。”
韓澈朝著李欣陽和醫生迅速做了決定和分工。兩人聽了他的吩咐,答應著各自忙開了。
這又是一番好折騰,陳嫂來給聶真真擦洗了身子,換了幹淨的床單,邵醫生給聶真真打了止血和抗感染的針,李欣陽便帶著一名女醫生來了。
韓澈也不多言,指向李欣陽和邵醫生說到:“你們都出去!”二人答應著退了出去。
女醫生熟練地打開醫藥箱,帶上手套,徑自走到床前,拉開被子,準備查看聶真真的身體。
聶真真的身體經過擦洗,床單上鋪了一層護墊,此刻也潮濕了,沾著紅色的液體散發著腥味。
韓澈的手還被聶真真握著,女醫生想要查看她的身體,韓澈這種姿勢就顯得有些礙事,她朝著韓澈正色道:“麻煩您讓一讓,這樣我看不清楚。”
韓澈輕咳了聲,將手掌從聶真真掌中小心的抽出,看到她並沒有什麼反應,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作,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好人了嗎?
女醫生爬上了床,跪在聶真真雙膝之間,查看傷口,聶真真在昏睡中皺起了眉,隨著醫生的動作發出痛苦的呻吟。
“你輕點!”韓澈不滿的朝著女醫生低聲喝到,這女的怎麼動作也這麼粗魯?
女醫生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幸而被口罩擋住了韓澈沒有察覺。她根本不理會他的話,仍舊細細檢查著,最後才說到:“撕裂傷,需要縫合。”
“什麼?”韓澈覺得不可思議,怎麼一場歡愛就讓這女孩到了要縫合的地步?她竟是這般嬌弱?
女醫生話語不多,說了一遍不再說第二遍。她脫去手套,扔進垃圾桶,對著韓澈說到:“您還是讓方才那位醫生進來吧,我需要助手,沒有帶護士……”
“不行!”
韓澈果斷的拒絕了,開什麼玩笑,他韓澈的女人這種地方怎麼能讓人看?
他尚未意識到,聶真真在那一刻被他劃為韓澈的女人,他的占有欲曆來如此強烈,盡管他是曾懷疑過,可這女孩此刻身下那止不住的紅色已讓他斷定,他就是她的男人,第一個男人。
女醫生重新取出一副手套戴上,打開注射器,熟練地抽吸著麻藥,聽他拒絕了,為難的問到:“那您看,我該怎麼縫合?”
韓澈輕咳著,幽暗的眸中閃爍著可疑的光芒,指著醫藥箱說到:“咳……戴上這個手套是嗎?我略懂一點,配合你應當足夠了。”
女醫生微一點頭,指揮起韓澈,針頭刺進聶真真的肌膚,她突然弓起了身子,韓澈的手不自覺的按住她的膝蓋。
“別動。”女醫生絲毫不受影響,快速的拿起持針器,在她腫脹的肌膚上穿梭,兩公分的傷口縫了三針,很快便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