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蘇葉一路被墨淵牽著，想抽回手都沒能抽回來，她這才察覺墨淵的不對勁。
等上了車，她有點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了？”
墨淵自己開車，聽到這話瞥了她一眼，麵色有點淡淡的，頓了下才反問：“我怎麼了？”
何蘇葉一時沒說話。
這段時間墨淵對她確實是好到不行，但是她也是感受到墨淵的壞脾氣的。
所以她幹脆不說話了，別開頭默默在腦子裏思考墨淵到底怎麼了。
隻是她還沒思考出來呢，原本已經平穩駛出了療養院的車子忽然“吱——”一聲急刹，措不及防地停了下來。
何蘇葉吃驚地看向車前方，還以為是不小心碰到了車或者行人，結果大路前麵空空蕩蕩，根本不存在會撞到什麼的可能性。
“怎麼了？”她不解地望向墨淵問：“怎麼忽然停下來了？”
墨淵拉起手刹吐了口氣說：“你剛才不是問我怎麼了嗎？”
何蘇葉一頓，“嗯”了聲，而後連忙說：“你不想說也沒事，誰都有心情忽然不好的時候。”
她重生回來，心智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了，不會在這種小情緒上跟墨淵鬧別扭。
然而墨淵卻開口道：“我沒有不想說，我……”
他欲言又止，何蘇葉更加奇怪，疑惑地問：“你怎麼了？”
“我……”墨淵再次張了張嘴。
話已經到嘴邊，他不知道為什麼卻遲遲沒法說出自己的吃味。
那種想把何蘇葉藏起來隻有自己一個人能看的心情，說出來會嚇到她吧？
何蘇葉看墨淵半天沒說出話來，又好奇又好笑地問：“你到底怎麼了啊？”
這一次墨淵卻堅決地搖了下頭說：“沒事。”
何蘇葉隻好不問了。
然而下一瞬墨淵忽然說：“雖然我不想說，但是你得補償我。”
“補償？你？”何蘇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失笑地問：“為什麼啊？我要補償你什麼？我對你做了什麼嗎？”
何蘇葉笑起來，一雙幽月一樣的眼睛仿佛布滿了水光，仿佛能把人吸進去。
墨淵心念一動，凸出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低啞著嗓音說：“你就是什麼都沒做，才要補償我。”
他說完，不等何蘇葉反應過來，手指一按，“啪”一下快速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帶，欺身單手摁住何蘇葉一邊的肩，另一隻手捧住她後腦勺，在何蘇葉措不及防的情況下貼上了她的唇。
這是一個漫長的吻。
何蘇葉隻覺腦袋一片空白，脊背瞬間變得僵直。
她下意識想推開墨淵，卻被他用力按住了後腦勺。
車窗外傳來呼呼的風聲，仿佛要下大雨了。
這個吻，輕柔又霸道，讓她無法反抗的同時，又覺得陷入了軟綿綿滿是棉花糖的漩渦裏。
而她的鼻息間，全是墨淵身上那好聞的氣息，仿佛整個人被他吞了進去。
何蘇葉慢慢不再推他，而是輕輕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雨夜的風很淩厲，車內的溫度卻反而升高了。
等這個吻結束，外麵已經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滴砸在車玻璃上，發出無規律的“咚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