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熱了。
李鏢師擦了擦鬢邊的汗水,心下算著還有多久能看到河流,這一行三十來人護鏢,哪裏帶的了那麼多水,再不補水,別說人了,這幾匹馬恐怕也不願意走了。
“李師傅,這日頭太毒了,咱們還得多久能看到水啊!”一個年輕人湊上前來,這是鏢局裏新來的年輕人,是個腳程快的。
不過小年輕就是沉不住氣,李鏢師對年輕人笑了笑,“莫急莫急,再往前頭走個三裏路,應當有條河。”
年輕人應了一聲,開始和李鏢師搭話。
“李師傅,咱們這往桁國去,這趟鏢能安生走嗎?我心裏頭總是發顫。”
“去去去!說什麼晦氣話。”李鏢師皺起了眉頭,走鏢的時候很忌諱不吉利的話,這年輕人——
“我說真的,李師傅,最近邊境賊窩可多了,又沒了趙將軍壓著邊境,那幫賊可猖狂了。”年輕人嘟囔著不滿。
李鏢師一下子就覺得沒那麼熱了,心裏頭陣陣發涼。
是啊,沒有趙將軍剿匪管控,邊境走商的,有哪個能夠安生啊。
可恨耀國老國君糊塗啊,逼死了趙將軍,連個屍首都沒有,百姓想幫忙安葬都沒個地兒。當官的說趙將軍叛國,百姓們誰都不信,那個為國為民,剿匪施粥,無妻無子已過而立之年的男人,你說他叛國?他圖什麼!
突然有點不尋常的葉子顫動聲,李鏢師走鏢多年,立刻察覺,“所有人,警戒!”
一行人立刻靠攏鏢車,全體戒備。
“呦!察覺的倒是快!”
果不其然,是一夥山匪,四十來人從山林裏竄了出來,挑頭的是個滿麵虯須的壯實男人。
李鏢師鬆了口氣,這趟鏢主要還是茶商的東西,不是什麼打緊的東西,對方也付了重金。如果是山匪,給個買路財說不準可以走。
“這位大王,可是需要買路財?我們已經準備好,還請您高抬貴手。”李鏢師拱了拱手,他不善言談,希望對方能行個方便。
“是個知趣的。可惜了,今兒還真不能當你們過去!”頭子提刀便砍。
李鏢師心下一駭,拿了一旁的槍慌忙抵擋,身後的鏢師們紛紛開始加入戰鬥。李鏢師同首領過了兩招,往旁邊一看,不由得瞳孔一顫,對方根本不是什麼山匪!這些人的身手分明是練家子!
一個不察被戳壞了衣服,頭子陰測測的聲音傳來,“打鬥分心可是大忌!”
“是啊,大忌。”頭子身後傳來悠悠一聲,他想回頭去看,胸口一痛,竟然讓人捅了個對穿。
李鏢師抬頭一看,這人有些眼熟,個子很高,身形非常壯實,打扮的像個樵夫,一杆子長槍玩的是出神入化,把這群人殺的殺,打暈的打暈。
男人救援及時,鏢師這邊死了三個人,大多都隻受了點傷。李鏢師拱手想道謝,卻見那小年輕激動的衝著男人喊。
“趙將軍!您是趙將軍!你還活著!”
是了,李鏢師可算想起來了,這人可不就是趙將軍,他曾經給軍隊送物資的糧商護過鏢,遠遠的瞧見練兵台上發號施令的那位將軍,可不就是眼前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