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從一開始就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那日夕陽下的暢談算什麼?那個時候的他們分明就是一對可以隨心所欲談任何話題而且不需要擔心會觸犯到彼此的最靜謐的戀人!否則,她也不會花心思、花時間、花金錢去依山畔水的酒店籌備午餐,更不會特地選購1314號房間,也不會訂購1314朵紅玫瑰。
他可以不喜歡她,但是怎麼能夠糟蹋她的一往情深?
這樣對待一個對自己一往情深的人,會是遭天譴的!
想到這些,情難自抑,淚如決堤。
“怎麼了?我的小乖乖。怎麼一見到我,就滿臉委屈的哭鼻子了?”郭猛雖然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但還是這樣裝模作樣的說著,邊說還邊假惺惺的將對方摟入了懷中。
“臧青雲,不是人,就是個畜生,”米娜泣不成聲的說道。
“那個男人,一看就是個衣冠禽獸,我本來是想提醒你來著,可是看你那麼癡迷,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早知如此,就算那個時候提醒隻會令你反感,我也一定會提醒你,”郭猛裝作懊悔不已的說道。
“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一個喜歡自己的人?他不知道要珍惜每一個人對自己好的人嗎?因為他們本可以不這樣做。”
“當官的,最愛的是烏紗帽。你根本不了解他,他這個人特別現實。否則,也不會找那麼一個奇醜無比的女朋友。你不知道,他就是看上了人家的家世。人家的哥哥是市委秘書長,父親是市中院退休院長,”郭猛一字一頓的說道,生怕米娜聽不清楚似的。
米娜怔住了,她眼中的臧青雲完美無瑕,怎麼可能是個隻愛烏紗帽的男人?怎麼可能為了事業上平步青雲,不惜犧牲自己的情欲愛戀?
“你用不著胡編亂造詆毀他,反正他又不喜歡我,我隻不過是他人生中雲雲過客之一,”米娜倔強的警告道。不過,她卻相信了郭猛的話。
“我若是有半句謊言,就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郭猛發出最惡毒的自我詛咒。
“別說了,”米娜推諉道。
“好,怎麼不說了。餓了吧,我特地給你熬製的你最喜歡喝的小米粥,米選用的是你最喜歡的陝北府穀的小黃米,熬製的方法也是你最喜歡的溫火滿熬,水和米已經完全融為了一體。還有提拉米蘇,是我特地去蛋糕店買的,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喜歡吃甜食了... ...”郭猛一邊殷勤的介紹著,一邊匆匆將早餐擺置到陽台的茶幾上。
米娜像個貴婦一樣,洗過手之後來到了陽台上。這樣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生活,她已經習以為常。但心底清楚,這樣的生活恐怕是最後一次了。當然,若是選擇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也許這樣的生活還可以持續一段時間,但是這個男人身上缺乏一種東西,那便是讓她心動的感覺。何況,這個男人沒有辦法讓她敢於將自己委托給對方的衝動。
就像臧青雲從來沒想過要娶一個文盲為妻一樣,米娜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一個高中還未畢業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