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兄耳朵向來靈敏,本來還在想著如今徹底空蕩蕩的車間自己是要租出去好還是就這麼閑置著,突然便聽見外頭有人走近車間並窸窸窣窣說話的聲音。
“大哥,裏頭亮著呢,會不會有人在的,會不會出事兒啊?”
“管他呢,我們拿錢辦事,老板讓我們燒了這地方,又沒說管不管裏頭有沒有人,我們照做拿錢不就得了,管那麼多幹嘛!”
“可是我聽說這是李家軍罩著的地方……”
“到時地方都燒了,我們拿錢跑路去滬市,啥證據都沒有,李家軍罩著又能如何,李家軍的手還能伸到滬市不成,李家就那麼閑,能為一個破修理工出頭不成?別瞎想了,趕緊動作利落些,你去把車間門給鎖了,你們去把油給我潑上!”
“好的大哥,你放心吧大哥!”
接著便是一陣卡次哢嚓車間大門被用鐵鏈上了鎖還有潑灑液體的聲音,一陣嗆鼻的煤油味也瞬間湧了上來,還在車間裏的雕兄連忙跑到大門搖了搖,尼瑪的還真的鎖了呀,有些煤油也從門縫裏蔓延了進來,真是叫他忍不住,我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門外還在潑油的人見車間裏還真的有人,自然也是慌得一批,“大哥,裏頭真的有人,我們要是真的鬧出人命可怎麼辦?”
“你媽的那麼囉嗦幹嘛,你是不想賺錢了是嗎,趕緊把火給點上,到時什麼都燒成灰了,誰還能知道到底有沒有出什麼人命!抓緊點時間,我們等下還要去砸飛機呢!”那個被叫大哥的人罵罵咧咧一通之後,就見一陣火光,熊熊的大火從車間的外牆沿著那些煤油的蹤跡開始蔓延開來。
雕兄也明顯感覺到車間內的溫度不斷地上身,而且他還聽到那些人還在說要去砸了自己的飛機,這跟要把他媳婦給殺了有什麼區別,叫他如何能忍?
大腳立馬對著大門哐哐地踹了起來,一副要將大門給踹爛的節奏,全然忘了自己當時弄這個大門的時候為了防盜特意弄了最重的那種大門,他都親自上腳試驗過,就是把自己的腿給踹折了這大門也未必會爛,更忘了自己也是能夠飛簷走壁,直接從窗戶或者從屋頂跳出去也是可以有的。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愛情使人降智’,對麼?
當然了,愛情除了能使人降智之外,還是可以使人‘大力出奇跡’的。
在雕兄一頓瘋狂的暴力輸出之下,車間大門開始出現各種凸出去的腳印,各種叮鈴哐啷的聲音自然也是不停,而且也不知道是誰竟然把煤油給潑到了發電室,火勢也蔓延到了那裏,瞬間也是一通劈裏啪啦爆炸的聲音,然後車間裏的燈光瞬滅,隻剩下外頭熊熊的火光,仿佛能將天空染紅。
大概也是沒有料到火勢一下子會這麼猛,甚至還發生了爆炸,車間裏的人還在踹門,放火的幾人被嚇得各種心驚膽戰,快速跑到雕兄飛機旁邊拿起錘子瘋狂地砸了起來,以求快點把飛機給砸了,可以完成任務拿錢走人。
這等架勢下去,這車間裏頭的人燒死之後妥妥可就是厲鬼咯,萬一被厲鬼給纏上了,那可就真的沒下輩子了。就是這些人壓根就不知道這砸飛機的聲音傳到雕兄耳朵裏,才是他們真正的催命符。
確實,哪怕自己踹門的聲音也好,外頭大火燃燒伴隨著各種爆破聲音也罷,那也都遮蓋不了飛機被砸的聲音,雕兄簡直是被氣到眼睛瞬間漲滿血絲,大吼一聲再用力一踹,車間大門便坍塌倒地,揚起一堆灰塵。
除了灰塵,撲麵而來的還有大火、濃煙和高溫,雕兄猶如惡煞一般踏著大門走出了車間,看向自己的飛機和那些在瘋狂打砸自己飛機的人,如今飛機已經不成樣了,螺旋槳已經被拆了下來扔在地下肆意踩踏,機翼也已經被折斷,機身更是各種凹凸的砸痕,而那些砸飛機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大發了,整個狀態也都是癲狂得不得了。大概就是這些人有多瘋,飛機的模樣就有多慘烈吧?
雕兄看得眼淚都忍不住流了下來,不知不覺中他也已經跑到了這群人的身後,一把就掐住了其中一個在砸飛機的人的手,沒有吭聲,手一用力,那人的手就已經被他折斷了。
這手都被折斷了,除非是死人或植物人,不然也不可能感知不到這樣的疼痛,這被斷了手的人自然是立馬倒地呼疼了起來,其他人也瞬間回過神來,然後就看見了猶如惡煞一般的雕兄,連忙抱團起來,抽出腰間的斧頭對準雕兄,“你是什麼人,為何傷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