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個名字,雕兄也猜想得出來這個孩子的父母對於她的出生一定也寄予了不少的期盼,而且這年頭能供女孩子去學校讀書的家庭,想必也差不到哪兒去,可這個家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淪落到父親將孩子賣掉,就因為一個‘賭’字嗎?雕兄實在無法理解人類這種賣掉自己孩子的行為。
不過聽到大毛說到諾蘭幫著打聽消息,雕兄不由挑眉看向諾蘭,“看來這北平你混得挺熟的嘛,竟然都能找人幫忙打聽事情,而且一打聽就能打聽到了啊?”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你竟然做得這麼溜,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你們到底都做了什麼呢?
諾蘭討好地對著雕兄笑了笑,“我這不是在幫妹妹嘛,妹妹同學出事兒了,我總不好置之不理吧?”至於自己為什麼會混到一找人打聽事情就能打聽得到,這個秘密就不說了吧,總不好說自己跟大毛其實跟街上那些小乞兒都混得挺好的,有些事兒請他們幫忙就行。
大毛因為做過流浪兒,所以對他們都有種特別的情感,每周的零用錢也基本都用在給那些小乞兒買食物了,遇到哪個小乞兒生病的時候他們也是出錢出力的,甚至還教他們讀書識字的,久而久之,這些小乞兒也就慢慢以他們為首,大毛是個女孩子,有些時候不方便出麵,也就由自己出麵了,所以想打聽什麼事情,讓那些小乞兒幫忙打聽,保準一打聽一個準。不過這些就屬於小孩子之間的秘密,大人就沒必要知道了。
雕兄確實也沒有要追問到底,大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小孩難道就不能有自己的秘密嗎?
而大毛一想到自己剛進學校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就是祝夕惜一直在幫助自己,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結果她如今卻被她爸爸賣進那種髒地方,她就覺得特別的難過,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爸爸,你能不能幫幫夕惜,把她救出來?”說著她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堆大大小小的錢幣放到桌子上。
這些錢,有些是去李家的時候李太太給的零花錢,有些是雕兄給的零花錢,有些則是跟著諾蘭一起去醫院做兼職賺的工錢,都是她平日裏一點一點攢下來的錢。要知道大毛從小苦慣了,窮怕了餓怕了,多多少少是有點財迷的,能叫她痛快掏錢的人可真不多,也足以證明大毛對這個朋友的重視。
雕兄從這堆錢幣裏頭挑出麵值最大的那一個,“既然我們家毛毛都這麼請求爸爸了,爸爸一定會幫你將小同學給救出來的,你放心好了!”
得了雕兄的保證,大毛展顏一笑,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爸爸最好了!”
諾蘭也不肯缺席,果斷將大毛擠開自己將雕兄抱住,“啪啪最好了!”
雕兄特別冷酷地將諾蘭推開,“去去去,我去換衣服去,別耽擱我時間了!”
諾蘭哭唧唧,啪啪,我成了你漏風的棉褲衩了對嗎,你不愛我了嗎對嗎嚶嚶嚶……
難得出門,還是去自己從來都沒有去過的地方,雕兄特意換了一身長衫穿,甚至還給自己戴上一頂帽子,戴上一個金絲眼鏡,再噴上一點香水,端得是人模狗樣斯文敗類,看看鏡子裏的自己,簡直是滿意極了!就是隨手還是將自己有些油漬看著髒兮兮的斜挎包背上,瞬間好像掉了幾個檔次呢?果然雕兄在審美方麵還是有待改善呀!
係統290在小筆記本上記下重點,宿主審美能力不足,需要增加,下次尋找穿越對象時可注重這一方麵。
依然是開著他的摩托三輪車,一路風馳電掣來到了諾蘭給的地址,某條胡同裏的某個門口掛著大紅燈籠的地方,將車停在一旁,雕兄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臉上寫滿了好奇,哇哦,自己這是來見世麵嗎?
啊不,清醒點,自己是來救人的!
雕兄大步邁進樓子裏,原本在樓外還聽不太清楚的聲音一下子也嘈雜了起來,有喝酒的唱曲的嬌笑的呼和的,與此同時,糜爛的氣息也撲麵而來,酒精的味道各種不明的香氣,還有大煙的味道交雜在一起,整個樓子仿佛裹著一層霧氣一般,這一番景象叫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雕兄一進門,自然立馬有人注意到他。
大概是看他是新麵孔,除去背包之外穿得還是挺不錯的,一個頭上戴著大紅花的媽媽揮著充滿香氣的手帕扭著腰走了過來,“這個客官是第一次來我們樓子吧,快快進來快快進來!”那眼神完全跟在看待宰的大水魚一樣,這種沒見過世麵的小夥兒,媽媽最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