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花心紈絝子6(2 / 2)

自己就像是坐井觀天的蛙一樣,看到的世界隻是那小小井口的那一方天空而已,所以才總會覺得其他人是跟自己那麼活著,也不懂什麼人間疾苦,更不懂自己的國家在遭受著什麼。

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意識,所以李景良才會在大哥到滬市上任的時候非得鬧著要去滬市上學,在聽說有出國留學的名額的時候也非鬧著要家裏給自己安排,這一切為的就是能推開那一扇溫室的門。雖然家裏又是給自己打點關係又是給自己安排照顧自己的人又是給自己安排跟班的,甚至連在美利堅負責留學生管理的官員家裏也早就聯係好了,但這起碼是自己往外邁的第一步。

隻是經過今天,不管是從雕兄口中知道的‘豬崽’,還是小安子寧願做奴才也不要做個自由人的事情,叫李景良意識到,自己自以為往外邁了一步,其實並沒有,自己還是留在溫室裏,還是那隻坐井觀天的蛙。

李景良深深地歎了口氣,有些委屈地看向雕兄,“小雕兒,我是不是很沒用,很自以為是?什麼都要靠家裏,要是沒有家裏的話,我怕是連‘豬崽’都做不了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連跑步都會摔跤,哪個礦山想要自己這樣的礦工?想想都心酸了……

雕兄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李景良,說他善良說他是個好人之類的嗎?最後也隻能化成一聲歎氣,拍拍他的肩膀,“難道我就不是這樣子麼?”想想自己其實也沒臉嫌棄李景良‘何不食肉糜’的,自己其實也是這樣子的人。

比慘吧比慘吧,一起來比慘吧!比誰更慘,會不會帶來些安慰呢?

嗯……隻會最後兄弟倆抱頭大哭而已……我們就是一隻蛙啊,呱呱呱……

雖然兄弟倆莫名開始反省自己是一隻井底之蛙,,但是雕兄叫小安子從學一門語言開始還是有點成效的。不過十天時間,小安子就已經跟輪船上的船員們混熟,也基本把日常對話給學會了。

這日常對話的概念,可不是什麼‘how are you?’‘i\"m fine,and you?’這種傻瓜似的對話,而是真正的能夠交流,船員跟他講一些海上的見聞,比如什麼遇到過有一半的船大的鯨魚,遇到颶風水龍卷,還有什麼海市蜃樓,甚至浮誇一些的還編造出什麼用歌聲勾引人類的美人魚之類的,還有一些故鄉的小趣事之類的,這些他都能聽得懂,甚至磕磕絆絆也能跟船員們描述一些華國的有趣事情,你們有人魚,我們還有龍王呢!

小安子到底才是十五六歲的少年,跟船員們接觸聽他們講故事吹水,反正是聽得他整顆心都浮動了起來,忍不住對外麵的世界心神向往了起來,原來這個世界有這麼多有趣的事情,好想要自己能會寫字,把這些故事都記錄下來啊!

所以掙紮了幾天,等到快下船的時候,小安子便來到李景良身邊,期期艾艾地開口征詢他的意見,“少爺,等到了美利堅,我能不能去學校讀書?”又生怕李景良拒絕自己,連忙又見自己積攢的月錢掏出來,“我有錢,我可以自己交學費,我就是想求少爺能幫我找個學校,我想學識字,想讀書,想以後能把聽到的故事都寫下來。”

看著小安子渴望的眼神,李景良瞬間被感動到了,和雕兄對看一眼,沒想到小雕兒的辦法果然有效,果然讓小安子多去接觸一些人接觸這個世界,他就會開始改變自己的想法。他自然也不會拒絕小安子的請求,“沒問題,等到了美利堅,我就幫你找學校!”

以他現在的水平,去對什麼高中大學肯定是不可能的,還是應該從小學學起,美利堅那些華人聚居的地方,應該能有語言學校,教授孩子語言和華語漢字,雖然他如今年紀相對略大一些,但是隻要有些向學,歲數也不會是問題,對麼?

得了李景良的同意,小安子又習慣性地要給他跪下磕頭表達自己的感恩之情,不過卻被雕兄給扶住不讓他的膝蓋著地,“聽說美利堅不興跪地磕頭,這個你可得改了,不然丟的可是你家少爺的臉。”

一聽到會讓少爺丟臉,小安子立馬站直了起來,隻給李景良鞠躬作揖,“小安子謝過少爺……”

這時李景良又開口,“你既然想要去讀書,就不能再叫小安子這個名字了,你原來叫什麼,還是改回來吧……”

小安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在家的時候,我娘叫我大娃,我爹叫我狗蛋……”所以您說讓我改回原來的名字,您說改哪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