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瘋子之後,鄭母也將要給到他爺奶叔伯的年貨給分好了。知道那些棉襖毛衣都是二女兒給準備的,鄭母便吩咐她,“盼弟,你把給你爺奶的衣服鞋子給送過去,記得跟他們說一定要穿著,別舍不得穿或者要給孫輩留著啊!還有給你大伯家的年貨也給他們送去,之前你們讀書,你爺奶偷偷給你們分擔學費,沒你大伯大伯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不可能的事兒,咱們要懂得感恩,知道不?”
鄭盼沒想到自家娘親竟然還能說出要懂得感恩這種話,以前她不都是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麼,給爺奶送東西也就算了那是子女應該的,如今給大伯家送東西她竟然一點也不心疼,實在不合理。
鄭母表示那不都是窮鬧的麼?以前窮什麼都要斤斤計較,日子都要算計著過,就怕家裏的糧撐不到秋收隻能出去打饑荒,如今家裏日子好過了,大方一點又何妨呢?再說了,你們東西準備都準備好了,不送出去還能怎樣,在家裏囤著有意思嗎?
剛分完了一筐東西出去,還在整理給小叔家的年禮,還有大女兒給她堂妹準備的布料什麼的,雕兄又在一旁說,“娘,我大姐說想吃你醃的酸菜了!咱家不是有幾隻兔子長得差不多了嗎,要不把兔子給宰了,兔皮攢起來到時給外甥做褥子,兔肉剁成丁跟酸菜辣椒一起炒,怎麼樣?晚上弄幾罐,明兒我給大姐送去!還有咱家蘑菇還有嗎,大姐夫好這個,要沒有的話我去跟大伯或者小叔家換一些,再給大姐家送幾隻雞,怎麼樣?”
聽雕兄這麼一說,鄭母都停下了手裏整理年貨的動作,急忙忙跑去倉庫看看家裏曬的蘑菇還剩多少,夠不夠給大女兒還有親家送去,不夠的話確實應該要找其他人換一些,還有家裏的雞也有能出籠的了,給大女兒和親家帶上兩隻,還有臘肉臘魚菜幹,嘴上自然還是要嫌棄地絮叨,“你們這些討債鬼,就會掏空老娘家底!”
但這麼絮叨著吧,卻還不忘吩咐鄭父,“他爹,你去抓幾隻兔子出來宰了,兔皮仔細點剝別弄壞弄髒了,兔頭兔腳還有兔雜咱留著晚上自己炒一盤辣椒來吃,兔肉給剔出來剁成丁,等會我炒酸菜。”已經將要給大女兒和親家的東西給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鄭父自然又是樂嗬嗬地跑去抓兔子宰兔子,“我手藝你還不知道啊,保證兔皮幹幹淨淨的!”從家裏為了攢倆女兒學費而開始養兔子之後,鄭父早就練就了一手宰兔子的好手藝。別人是能庖丁解牛,自己則是能庖丁解兔。嘿嘿,這還是女兒教自己的成語呢,說出去,咱也是個懂成語的文化人呢。
從雕兄跟著大姐二姐抓到那一窩兔子開始,這一窩兔子的子子孫孫依然在為鄭家的生活改善做貢獻,最開始是養了賣錢攢學費,後來是養了自家吃了改善夥食,甚至連隔壁的大伯小叔兩家也都開始了養兔日常。
就是大伯小叔家的兔子吧,總喜歡往地下挖洞或者跳圍欄逃跑,弄得兩家最後都給兔子窩地麵鋪上一層石板才阻斷了兔子挖洞的架勢,至於跳圍欄,就隻能把圍欄加高再將兔子養胖些讓它們跳不動這兩個辦法了。
完全好奇雕兄家養的兔子為什麼就能那麼乖巧地待在兔子窩裏頭,也不挖洞也不跳圍欄,還能乖乖吃草將自己養得白白胖胖任人宰割。都是兔子,區別怎麼就那麼大呢?
嗯……這大概是來自於雕兄對兔子在食物鏈上的碾壓,才叫兔子們乖乖的吧?
看也沒自己什麼事兒,鄭盼背起鄭母收拾好的竹筐往外走,“那我給我爺奶送東西過去了啊!”隻是這剛一打開院門,就看到一個姑娘怯生生地站在門口,這是?疑惑地開口,“這位同誌,你找誰呢?”
李瑤瑤好不容易跑到鄭家門口,剛想要敲門找雕兄,碰巧鄭盼就打開院門了。鄭盼不打開院門還好,一打開院門,立馬就叫李瑤瑤給酸上了,完全嫉妒心爆棚。
鄭盼今天沒有像往常那樣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幹事服,而是穿了一件酒紅色的毛衣,外搭一件深卡其色的西裝外套,底下則是同色係的西裝褲,再加上一雙小皮鞋,本來齊耳的短發如今已經長長,隻簡單得紮成低馬尾,整個人顯得幹淨利落,這模樣可比如今穿著棉襖布鞋梳著麻花辮的李瑤瑤看上去更像城裏人呢。
向來自認自己的樣貌是沒有人能比得上的李瑤瑤,被本來長得就不差,還有衣服加持美貌度的鄭盼一比,可不就被比下去了麼?李瑤瑤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跟泡酸水似的,恨不得將鄭盼身上的衣服給扒下來穿自己身上。
當然了,隻要幻想一下隻要自己將雕兄拿捏到手上,那鄭家的東西不就都是自己的東西了麼,別說鄭盼身上的衣服,哪怕是再多做十套新衣服也是可以的!
這麼想著,李瑤瑤才勉強將嫉妒心壓了下去,靦腆地對鄭盼開口,“您好,我找鄭雕大哥,不知道他在家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