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兄在家遊手好閑了好幾天,也沒有上山去,不是在家裏院子曬太陽,就是跑到村口的大榕樹上睡覺,村子裏跟他比較玩得來(同樣遊手好閑)的黑皮突然就找上門來,“雕兄雕兄,你知道了嗎?”
如今雕兄也在一眾同樣遊手好閑的小夥伴中樹立了威信,江湖人稱‘雕兄’。不容易啊,這麼多年之後,他終於用上了自己真正的稱號了。
以黑皮為主的遊手好閑小分隊都是隻上了幾年書就輟學或者沒讀過書,又是家裏受寵或者家裏人多不差那麼一個人力的人,在被雕兄管(揍)過之前,他們這群人著實是很喜歡撩貓逗狗,弄得自己貓嫌狗厭的,反正名聲著實是沒有比雕兄好的,都是別人家嘴裏的可千萬不要跟那些人學會被帶壞的‘別人家的孩子’。
至於他們為什麼最後會成了雕兄的小夥伴,除了歲數相同,有幾個跟雕兄做過幾年同學或者一起留過級,有那麼點同窗之誼之外,最大的原因當然是為雕兄所折服(被揍過),還有在山上玩的時候見識到雕兄三五下就跳上高樹上的偉岸模樣,這可不就是我們命中注定的老大麼?所以一群人便死皮賴臉地賴住雕兄,開口閉口就喊他做老大,甚至小群體還自封為‘神雕幫’。
於是雕兄成了比隔壁村二賴子更不好惹的存在,大部分人見到他都選擇繞道走。雕兄嚴重懷疑自己的風評被害,萬一哪天開始掃黑除惡,這麼一個‘神雕幫’的存在會不會導致自己被抓的,那自己也太無辜了吧?
再多的擔憂也架不住黑皮等一眾小夥伴的死皮賴臉啊,最後除了讓他們不許叫自己‘老大’這種明顯帶有□□性質的稱號,也不許再說什麼‘神雕幫’之外,雕兄似乎也沒什麼辦法拒絕這群小夥,不過叫‘雕兄’還是可以有的。
跟著雕兄之後,這群小夥雖然還遊手好閑吧,但經過雕兄不斷幫他們介紹活讓他們進縣裏幹活(就是煩他們天天在自己身邊繞還要跟自己學爬樹,所以才找了黑老大幫忙給這群人找活幹),減少了他們在村子裏晃悠的時間,也少聽說了哪家的紅薯被偷養的雞不見了的事兒。
其他人不知怎麼想,但這群小夥的家人著實是打心裏感激雕兄的,雖然家裏確實也不差兒子的那份口糧,但誰也不想兒子總是混日子不是,哪怕兒子做的也不是什麼固定工作,但是起碼三不五時就有活去幹,能往家裏拿回工資,已經足夠叫人感動了。
不過也不知道這些小夥在家到底是怎麼跟家人說的,好似形容得雕兄是一個不好名聲的低調高手,不願聽人的表揚或感謝一般,所以他們在外也沒有表現得多感謝雕兄,所以雕兄這遊手好閑的二流子名聲,一時半會是擺脫不了的。
雕兄表示,我還是挺好麵子的,便是你們要送錦旗給我,我也是可以厚顏收下的,真的,你們不必這麼低調……
雕兄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閉目休息,連眼睛都沒睜開,“知道什麼啊?”
“前幾天大隊長不是說咱村會來幾個知青嗎?”黑皮一臉興奮地手舞足蹈,“今天那些知青來了,我靠,那幾個女知青可漂亮可漂亮了,梳個麻花辮,那身段嘖嘖……”想想都要流口水了呢。
雕兄這才睜眼斜瞥了黑皮一眼,“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跟沒見過女人一樣,那些知青再漂亮,能有我倆姐姐漂亮?”鄭昭和鄭盼可是一等一的漂亮,不然鄭昭也不能被一見鍾情了,一見鍾情都是起於色相好嘛!
黑皮訕笑兩聲,“那不一樣,招弟姐和盼弟姐她們倆不一樣,就像你說的那叫什麼來著,可遠觀不可玩鞋子……”我要是敢多看你倆姐姐一眼,你還不得把我揍死啊?他可是親眼目睹了隔壁村的二賴子對他倆姐姐口花花,直接被雕兄揍成門牙都被打飛了的豬頭樣,從此小夥伴們再如何對什麼小姑娘小媳婦口花花,都堅決不敢對鄭昭和鄭盼亂說一句話,見到立馬鞠躬問好迅速跑開才是最安全的。
“那叫可遠觀不可褻玩好嘛!”雕兄都不想跟這沒文化的小夥伴說話了,簡直是拉低我小學畢業的文化水平嘛!“對了,你去警告其他人,可別打什麼歪主意,萬一惹到什麼不該惹的人,我可救不了你們!”
黑皮連連點頭,“嗯嗯,我會去警告他們的!”他還是知道深淺的,畢竟城裏來的人,指不定他們是什麼背景了,萬一真的碰到硬茬,全家填進去都不夠埋吧?隔壁村二賴子不就是這樣麼,總是不吸取教訓,之前口花花被雕兄揍過之後還不知道悔改,後來竟然還想要調戲他們村子的女知青,結果被人告到縣裏的知青辦去,直接就被以流氓罪給抓了起來,據說如今都被扔去西北勞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