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大姐的按部就班,二姐鄭盼就逆天了,連連跳級,等雕兄小學畢業的時候她已經高中畢業了。講真,真的不是雕兄留級太多次嗎?當然了,二姐著實是個學霸無疑,從讀書就沒下過第一名,要不是這個年代高考已經暫停了,考個什麼名牌大學對她來說也是so easy的事兒吧?
雖然沒能上大學,但是高中學曆在這個時代還是挺吃香的,鄭盼在讀書方麵足夠給力,在工作上也同樣給力。大姐初中學曆進了工廠,她高中學曆直接進了縣婦聯當了一個小幹部。雖然管的也都是各種家長裏短的事情,也時不時要到各個鄉裏走訪之類的,但也是個幹部不是。
按父母的話,鄭盼可就是當官的人了呀,要是放在以前可是要叫她一聲大人呢!當然現在不能這麼叫,要是這麼叫的話就該被抓去□□了,他們現在可是人民的公仆,為人民服務!但不管怎麼樣,那就是當官的呀,可跟在工廠不是一個量級的。真是叫人忍不住感歎,果然是天命之子吧!
講真,鄭昭和鄭盼如今,才是叫鄭家祖墳冒青煙的存在吧?不過在依然重男輕女的鄭家父母口中,這一切又都成了兒子的功勞,每次女兒回家一定說的就是,要不是當年你們弟弟幫你們說情讓你們去讀書,你們也不能有今天的境遇,所以你們一定要謝謝你們弟弟,一定要對你們弟弟好!所以這個月的工資發了嗎,拿來我給你們弟弟存起來好娶媳婦用。
姐姐們自然也知道要不是當年弟弟那麼幫自己說服父母,甚至想各種賺錢的辦法,自己真的不會有讀書的機會,最後自己可能就會跟大伯小叔家的堂姐妹一樣沒有讀書,一輩子都在村子裏,年紀到了就嫁給彩禮高的人,沒有機會去看外麵的世界有多大。她們如今走的完全就是讀書改變命運的路子啊!
除此之外,當然還有姐弟之間那些父母不知道的小秘密,比如兩人在縣裏讀書的時候弟弟時不時借口去縣裏給自己帶些他弄來的肉或者錢,讓自己在其他人都隻是鹹菜饅頭的情況下日子還過得不錯,又比如兩人不管是找到的工廠的工作還是縣婦聯的工作,都是弟弟提前得到的消息才讓她們比其他人多做了一些準備才順利過關的,再比如工作之後弟弟讓自己不要那麼死心眼要學會為自己打算,跟家裏報工資的時候少報一半讓自己如今也存了不少的私房錢等等。弟弟這些默不作聲對自己的好,都讓她們很感念雕兄這個弟弟,所以父母說再多要感念弟弟的話,她們也都不反感,反而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哪怕在別人嘴裏自己是個被家裏吸血的人,弟弟是個不成器的混混二流子之類的,她們也從不在乎別人說什麼,要不是弟弟總說做人要低調,自己定會跟人扯頭發爭辯一番,我們弟弟是世界上最好的弟弟,他才不是什麼二流子呢!
不過說句良心話,雕兄如今在外人眼中,著實是個不務正業的二流子。留了幾次級之後好不容易從小學畢業了,雕兄也真的知道自己要是沒有姐姐的幫助,根本就沒辦法在及格線上掙紮,至於再往上讀初中高中,就更不用想了,會要了他的雕命的!所以他小學畢業之後他是堅決不再繼續上學,打死都不上學了,哪怕父母再怎麼說,他都不願意去上學了。
不去上學的雕兄,當然父母也舍不得他去地裏幹活,孩子還小呢,怎麼能讓他下地幹活呢?重男輕女的鄭家父母當然是雙標黨,自家女兒七八歲就已經要幫家裏幹活,但是在他們眼裏十幾歲的兒子還是小孩子,反正姐姐們如今都在賺工資的,家裏也不缺他那麼一份口糧,怎麼舍得讓他跟著下地幹活當個泥腿子呢?
至於讓兩個姐姐幫助弟弟在縣裏找份工作,或者是讓他去當兵什麼的,父母又舍不得他離開家裏,雕兄也就這樣成了家裏吃閑飯的那一個。
於是成日裏在村子裏浪蕩,甚至時常看不見人的雕兄,自然也就成別人家口中不成器的二流子,仿佛他已經將偷雞摸狗的事情都做一遍一般,甚至有時候看到他還要裝出長輩的模樣搖搖頭歎歎氣對他勸說上幾句讓他踏實做個人之類的話,至於這些人背地裏說多少更難聽的話或者一副看笑話的嘴臉,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了,雕兄也不在乎那些在背後說自己壞話的人,頂多就是誰說自己偷雞摸狗之類的,他就抓隻黃鼠狼放誰家去吃他家的雞,直接落實了他們的話而已,畢竟這些人說別人偷雞摸狗,一定是因為真的家裏丟過雞或者丟過狗才會這麼‘受傷’吧,所以怎麼能不讓他們真的‘受傷’呢。
這小心眼到底是隨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