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順躲開了,還是被劃傷了臉。當時,白玉狸看到武順臉上露出了極為猙獰的表情,臉上還淌著血痕,似個地獄惡鬼一樣——白玉狸也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心想,人類還能這麼可怕。
就在此時,曈曨趕到了。
武順立即恢複了平時那個親切友善的樣子。
“就是這樣!”白玉狸完成了講述,“我這他媽是為民除害!”
在旁邊坐著的筆錄員說:“武先生一直為人和氣啊!你說這種話有人信嗎?退一萬步,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他也隻是虐貓而已。你這樣傷他,也是你理虧!”
白玉狸聽了這話,額冒青筋,眼看著要蹦起來打人了,卻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曈曨從背後按了回座位上。
曈曨說:“溫先生在外麵等你——你的朋友黑虎伯爵也來了。”
白玉狸問:“那白虎伯爵呢?”
“他在外麵執行任務了,還不知這件事。”曈曨說。
白玉狸想了一下:“那還是先別讓他知道的好,不然他又要煩心了!”
曈曨帶著白玉狸走到了外頭。白玉狸原本是怒氣滿滿的,可是隨著曈曨一步一步地走著的時候,淩人的盛氣卻一步步消磨了。他臉上露出了少年人特有的脆弱和迷茫:“我做錯了嗎?”
曈曨站住了,回過臉來看白玉狸,說:“你撒謊了嗎?”
白玉狸說:“當然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可是沒有人相信我而已。”
曈曨答:“我相信你。”
白玉狸愣了愣,半晌又說:“可是……我這樣應該是給哥哥們添麻煩了吧。好像我已經不止第一次添亂了。老是讓他們為我著急、操心!”
曈曨說:“是的,你之前確實屢屢犯錯,使人頭痛。但這次的事情錯不在你,你不用自責。”
白玉狸微微鬆了一口氣,又問:“你是真的這麼想的嗎?”
曈曨答:“是的。”
“那倒是。”白玉狸想了想,說,“你向來都是有一句說一句的。”
“哦?看來你不了解我。”曈曨說。
白玉狸用他貓兒小小的腦容量運算了一下,得出了結論:“那我就不了解得了唄。”
曈曨怔了怔,無言以對。二人沉默走過了長長的走廊,到達了一堵門前。曈曨打開了門,白玉狸便竄了進去,見紫彪兒和溫皓雪都在。他忙跑到溫皓雪身邊,一臉無辜的:“真不是我的錯!”
曈曨將門從背後關上,在房間裏落座,並說道:“如果要以‘自衛還擊’的角度為白玉狸辯護的話,則要先證明武順存在傷害他的行為。但武順事實上並未做出傷害他的舉動……我們現在如果能找到武順有長期虐貓行為的證據就會好一些。”
白玉狸聞言便道:“去搜他的車子不就行了嗎?”
溫皓雪搖搖頭:“他也不蠢,發生這樣的事情,肯定第一時間去處理車子了。”
曈曨又道:“他既然選擇把白玉狸塞進車廂,證明他是要去一個固定的地點虐貓的。”
“就是他自己家裏吧?”溫皓雪說,“我聽說他都不跟自己親人住,是一個人自己住的!上次伯爵去他家道歉,他家人是這麼說的。”
“很可能。”曈曨點頭,“可是問題來了,光是憑‘虐貓’這一點,是不可能說服有關部門出搜查令的。”
白玉狸氣得要死,卻又被曈曨按回座位上。但是,曈曨按得住小貓,卻按不住大貓。紫彪兒氣得捶桌子:“別說了!我現在就去毆打武順!誰也別攔我!”
曈曨便道:“我不是想要攔你,紫伯爵。隻是,您這樣子做也不能免除白玉狸的牢獄之災。”
“那你說怎麼辦?”紫彪兒又捶了一下桌子。
幸好這個桌子是人妖辦特供的,和一般桌子不太一樣,不然被紫彪兒這麼捶兩下,肯定得塌了。
“找證據。”曈曨說,“凡走過必會留下痕跡。武順真的虐貓的話,他家裏一定會有證據。隻是不能夠指望人類的搜證組幫忙。”
紫彪兒一臉恍然大悟:“我懂了,咱們得自己動手!現在就衝過去,爆門,搜查,逮捕他!審訊他!拷打他!”
曈曨眉頭微皺:“紫伯爵,冒昧問一句,您的智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