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這麼說。你們也是特殊情況。”狐狸律師頓了頓,說,“最重要的其實是這個案子——我聽說歸了那個奧玫德法官。”
“所以呢?”溫皓雪不解,“奧玫德是誰?”
“是武順的人啊!”狐狸律師答,“那個起訴你們的檢察官也是,都是武家那一黨的。我尋思,他們就是故意搞你呢!所以,這已經不是憑我業務水平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崇思睿聽到武順兩個字就想打人,倒有點羨慕虎親王和紫彪兒的快意恩仇了。
然而,虎親王也不敢打武順,畢竟武順是司法部大臣的兒子。
崇思睿和溫皓雪雙雙走在路上,沉默了好久。崇思睿似乎終於問出了他想問很久的一句話了:“到底,武順是什麼毛病?”
溫皓雪無奈一笑:“他就是討厭我。”
“是嗎?”崇思睿感到很意外,“我以為他喜歡你。”
溫皓雪一怔,苦笑道:“哪有喜歡一個人卻一直去害他的道理?”
“你說的是。”崇思睿點頭,同意溫皓雪的說法,“像我喜歡你,就隻希望你好。”
天上忽而飄下來了晶瑩的雪花,一片片的,有幾片落在了溫皓雪的臉上,暖暖的融化了。
溫皓雪看著崇思睿,眼神中不自覺地多了幾許溫柔和希冀:“你喜歡我……”
崇思睿答道:“這是當然的。”
“那你也喜歡棲先生吧?”溫皓雪問道。
“是的。”崇思睿回答,“但和你是不一樣的。”
溫皓雪怔怔看著崇思睿,半晌臉頰上滑過水珠。
崇思睿說:“你哭了嗎?”
溫皓雪搖搖頭:“這是雪。”
“是嗎?”崇思睿伸出手指來拭揩溫皓雪眼角的水珠,“雪水怎麼會是熱的?”
溫皓雪知道自己愛著崇思睿,已經是無藥可救了。
或許他接下來一輩子都愛他,永遠忘不了他。
但這些都不構成他繼續這段婚姻的理由。
他從崇思睿學到了拾回自己的驕傲。
所以他寧願在驕傲的火焰上焚燒為焦土,也不願意在卑微的溫室裏腐敗作爛泥。
再次會麵時,溫皓雪依舊擺出冷淡的麵孔,與崇思睿商量著白玉狸監護權的歸屬。狐狸律師隻覺得兩人是來搞笑和浪費律師費的,又說:“這個監護權是不屬於你們的了。”
“我們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小狸進福利院嗎?”溫皓雪甚至有些憤怒了。
他大概可以找武順解決這個問題,但這隻能引出新的問題。
狐狸律師搖頭,說:“福利院也不差。而且我和白玉狸接觸過,他的性格挺強勢的,長得也那麼大了,誰能欺負他呢?過兩年他出來了,還不是可以回來跟你們一起?我們何必和武家對著幹,是吧?”
溫皓雪十分不能同意這個觀點:“你問過小狸的意思嗎?”
崇思睿也與溫皓雪同仇敵愾起來:“為什麼說我與武家對著幹?難道不能是他與我們家對著幹?”
狐狸律師一臉愁容:“你們這些權貴打架,何必拉扯我?”
這一曲正陷入僵持不下的節奏。
白玉狸固然不肯去什麼福利院的,他也不願意溫皓雪和崇思睿不再是自己的家長了。當他聽到自己不上學、不檢查會導致這個結果的時候,臉上的驕矜全無了,隻眼汪汪地說:“我以後都會聽話的!”這簡直比說叫他去坐牢都來得有威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