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睡夢中，林亦染被一個噩夢驚醒。
她雙手抱頭咻地從床上坐起，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打在身上，映出一張煞白的臉。
夢中男人的五官清晰烙在腦海中，他伸手向林亦染求救，可不論林亦染怎麼拚盡全力都沒辦法拉他一把，眼睜睜看著席若琛跌入山崖。
“林亦染，林亦染！”
男人慘烈的呼叫聲就在耳畔，一直環繞著。
林亦染穿上拖鞋走出房間，赫然被上來的人嚇了一大跳，她一手拉著門板，一手扶著胸口，“夫人。”
“怎麼了這表情？”
沈悅手裏端著一瓶水，冷不丁看到林亦染這副模樣，關心詢問了句。
“沒有。”林亦染搖搖頭，順手拉上門，“做噩夢了。”
聞言，沈悅麵色一緊，“是不是夢見Clark掉進懸崖了？”
“夫人！”林亦染大驚失色，險些都站不穩，“你也夢見了？”
啪！
手中的水杯握不住的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濺開，林亦染盯著白色地毯上被滾燙的開水燙出的一片，紅唇逐漸抿成一條直線。
心尖措不及防緊了緊。
林亦染下意識後退幾步，連忙搖頭，“不會的，他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出事？”
“染染！”
沈悅抿著唇角拉住林亦染的手，試圖想勸勸她。
可林亦染全然聽不進去任何一句勸告，她隻知道Clark不會出事的，那左右不過就是個夢罷了，又能代表什麼？
“我知道你不想承認，可是……”沈悅垂下眼簾，眼底那麼黯淡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她深吸一口氣，殘忍說道：“可是人總歸是失蹤了那麼多天，清源和欒子林派出去好幾撥人也沒找到。”
林亦染狠狠咬住唇瓣。
這些事她何嚐不明白。
可她不想接受這份痛苦的現實啊。
沈悅握緊她的手，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一通電話正巧打來，她鬆開手接通，“清源。”
“媽，我得到消息說席若琛走向一片野林，你先別和林亦染說！”
說話間，沈悅下意識抬頭看眼林亦染，卻見她頓時掙著一雙眼睛，雙唇微顫，似乎想說點什麼。
“媽，你在聽嗎？”
沈悅斂去思緒，沉聲吩咐道：“你盡快安排人過去，我們等你的好消息。”
“還有一件事，”沈清源深吸一口氣，餘光瞥見辦公桌上的文件，試圖想讓語氣輕鬆點，“他……就是我哥！”
嗡！
這句話一出來驚到的不僅僅是沈悅，還有旁邊一直站著的林亦染，她幾乎能感覺到渾身血液都在倒流，大腦裏一片空白，所有的舉動都不受控製起來。
“染染……”掛了電話，沈悅動了動唇，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夫人，他真的就是小叔叔！”
林亦染眼眶發紅，反手握住沈悅同樣冰涼的手，兩個女人的心境幾乎是同樣的，三年時間過去了，即使心裏多多少少知道Clark就是席若琛，可得到確認的這一瞬間林亦染才知道原來在自己心裏早就把他當成小叔叔了。
“是啊，是啊，他就是席若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