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夫被催著趕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氣喘籲籲的。
他從來沒看過蕭承景這樣的表情，甚至連登基大典的那天都不曾有過。
蕭承景的眼底仿佛都帶著光，緊著讓孫大夫進去了，這才一疊聲地問道：“怎麼樣？”
孫大夫閉著眼睛號了好一會兒脈，這才摸著下巴道：“這……實在是不明朗啊。”
“不明朗？”蕭承景蹙眉。
寧陌笙心底一動，下意識抬眼看過去：“陛下喜歡皇子還是公主？”
“對朕而言都是一樣的。”蕭承景笑笑，摸了摸寧陌笙的頭。
這句話絕非虛假，隻要是他和笙兒的寶寶，是男是女，複又有何不同？
寧陌笙垂眸笑了：“黃帝內經中，曾有關於號脈診男女的記載，孫大夫……”
“皇後娘娘所言極是，黃帝內經確有記載：左脈動甚者，妊子也，可是……皇後娘娘這脈，還有這神態，總歸是有點奇怪。”孫大夫遲疑了一下，道：“下官學藝不精，實在是不敢妄言。”
“孫大夫直言無妨。”蕭承景道。
“這……皇後娘娘最近喜好酸，還是喜辣？”
“都很喜歡，先前本是喜酸的，可是近日……似乎也愛吃辣些。”寧陌笙道。
“微臣把脈所得，卻是龍鳳雙喜之勢，隻是這不過才四月餘，微臣可能是眼拙……”
蕭承景的眼神已經充滿了狂喜，他緊緊拉住了寧陌笙的手，喉結滾動了幾下，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寧陌笙垂眸笑了：“其實孫大夫所診的脈，和我所想的一般。”
“皇後娘娘也這樣想？”孫大夫一怔。
寧陌笙點點頭：“多謝孫大夫。”
“不敢當不敢當。”孫大夫也可以說是看著皇上和皇後娘娘一路走過來的人之一了，此時眼底也滿是感慨，連連搖頭，連明朗遞過去的銀子都沒收，笑著道了喜，這才出去了，將空間留給了寧陌笙和蕭承景二人。
寧陌笙抬眼看向蕭承景，眼底眉心都是笑意：“既然陛下不在意男女，何必要提前知曉？”
“總歸是要準備些東西的。”蕭承景不自在地輕咳一聲。
明煥在旁小聲道：“陛下這些時日回來，就緊著讓內務府準備小孩子的物件。”
蕭承景看了明煥一眼，明煥默默望天。
寧陌笙笑了一聲，見小麒麟湊過來，便將小家夥撈了起來，一邊蹙眉拍了一下：“怎麼最近越來越胖。”
“好在是身上的毛長回來了。”蕭承景好笑道。
之前小麒麟為了自己一身的光禿禿很是鬱卒了一陣子，甚至有點沒精打采，最近倒是愈發活躍了。
寧陌笙忍笑：“沒想到小麒麟對自己的樣子還很是在意。”
“那是自然。”蕭承景莞爾，想了想開口道：“對了，關於柳平正，笙兒怎麼看？”
“柳平正？”寧陌笙一怔。
“對，他後來輾轉回到了京城，這幾日一直在找機會想要入宮覲見。”蕭承景道。
寧陌笙眨眨眼，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最近還好嗎？”
“不太好，顯見是活不過幾日了。”蕭承景的眼底滿是嫌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