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整個過程,閩從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六百多條人命!我除了殺死過兩隻雞,捕過幾隻妖物之外,連人的一根汗毛都沒有動過,實在沒有辦法,所以我隻能將白綻和盒子帶回來,準備向師傅,以及門主坦白,求你們出手處理此事。”白翰講完,將手一攤,作勢無奈。
然而,麵前一直沒有做聲的閩從卻臉色蒼白,沒有責備,隻是小聲對他說:“帶著孩子和盒子跟我來。”說完,轉身就走。
忙提起盒子,白翰問:“去哪裏?”
“見門主。”走出走廊,進過修煉大廳,閩從對著其中眾人喊了一句:“繼續練習。”便帶著白翰與白綻穿過重重庭院,達到整個幻宗門最深處最安靜的華羽殿。
一進來,白綻便被那無數盛開正旺的金盞花吸引,嬉笑著身後去抓,然而,剛伸手碰到那些花卻瞬間化作金色,如陽光一般漂浮散開。
“嘻嘻。”覺得好玩,她又繼續伸手去抓。
這時,一個極為好聽的聲音從殿中傳來:“美嗎?”
也不去看是誰,她老實回答:“美。”
“參見門主。”走在最前的閩從恭敬欠身。
“參、參見門主。”白翰雖是幻宗門弟子,卻從未見到過這個傳說中的門主。傳說中門主白衣是真正的神眼之淚。她不但有著神者一般美麗的臉龐、玲瓏的身段,更是三宗門門主之中力量最高的一位,前段時間更是與魔帝大戰,重傷魔帝。由此,她的盛名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有人猜測,她將會是三宗門中唯一一個能修成開辟神的人。
第一次見麵的白衣,在白翰眼裏,她雖有二十七歲的年齡,卻如同夜空之中的星星。
此時,她耀眼地端坐在殿上,仿佛除了她,一切都暗淡。
“坐吧。”殿上極美的人兒發出美妙的聲音,白袖輕揮,兩團簇擁的金盞花便落到閩從與白翰身後。
“是。”閩從答,就此坐到了金盞花上,白翰仿佛被對方的美豔震懾,忘記答話便做了下來。
而一旁的白綻卻轉身,一溜煙兒跑進了大殿,癡癡的望著白衣:“姐姐,我臉上要是沒這紅印,長大了說不定也像你那麼美喲。”
聽到白綻天真無邪的聲音,白翰這才回過神來,忙叫她:“綻兒,過來,不得無禮。”
“嗯!”白綻朝著白翰點頭,卻一點要過去的意思也沒有。
“過來,你不停爹的話麼?”
“是。”白綻依依不舍的望著微笑的白衣,走了過去。
這時,閩從開了口:“門主,這是五年前入門的白翰,帶他來是想告訴你關於柳師弟的事。”閩從說著朝白翰點點頭,白翰便將盒子從身上取下,放到前麵,又將五年前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白衣隻道:“打開盒子。”
“嗯?”白翰以為白衣會先處理白綻,卻不想,對方的注意力全都在盒子身上,便道:“白綻很乖巧,雖害了那麼多人命,卻非真正處於殺心……”
“打開盒子。”然而,對方的聲音平靜卻嚴厲。
於是,他身後將盒子打開。
盒子打開的那一瞬間,少澤山的上空驟然暗下來,好似要下雨一般烏雲密布,風也跟著起來。
一道紅光從盒中炸開,一抹映像出現在盒子之上。
——大雪。神眼境內。遍地屍首。血染的氣質。
——身著金甲的軍隊正在與身著銀甲的軍隊激戰,突然,有黑衣人出來,動作快而準地削去金甲軍的頭顱,然後抱走了剛剛誕生的神眼之淚,接著,銀甲軍中有人提著槍追了上去……
原來,盒子隻是用來記錄真相的。
當日,又冷又餓又疲憊的白菁將軍追上了黑衣人。黑衣人立在懸崖邊,高舉神眼之淚,接著他緩緩揭下自己的麵紗,露出那張冷峻而硬朗的臉。
白菁立在他對麵:“果然是你,柳暇非!”
“你恨我?”柳暇非問道。
“把你的東西拿走,還我神眼之淚!”白菁吼道,將懷中的白色絹子取出,扔向雪裏,朝他伸手。
“你應該知道我在為誰效命。”柳暇非卻說。
“那些藏在海底的人,根本不值得你效命,他們的陰謀不會得逞,未來隻有死路一條,你別傻了!將神眼之淚還給我,伊桑才能重新振作,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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