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一晃而過,傅笙傳來回京的消息,是在這一年的九月,中秋剛過,便已經傳來了平安歸來的消息。

一去五載,這京城裏已然是大變樣,傅笙歸來,蕭啟宸親迎,在安定門設下人馬,可謂聲勢弘大。

迎接傅笙的人群裏,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悠然一身藕荷色緙絲合和如意花紋的對襟齊胸襦裙,端的一副鍾靈毓秀嫋嫋婷婷之姿。

自小便是美人坯子的悠然在長成之後,便是奪目的美,與安霓裳年輕時候一樣,有著一種讓人不開眼的美。

這兩年,自悠然長開長成之後,鄰國多少人來求娶,求親,都讓楚凝瑛用早已經定下了親事回絕。

饒是一次又一次地回絕,卻依舊有不少的人前赴後繼,便是這京城裏的老臣亦有不少前來求娶。

傅笙歸來的那一日,秋高氣爽,明媚的日光照射在坐於駿馬之上一身勁衣的傅笙身上,二十四的傅笙繼承著她生母所傳下的好容貌,現如今的他,風姿挺秀,醉玉頹山,便是麵無表情,都夠叫圍觀在兩旁的少女為之傾倒。

那一份冷肅的模樣,也叫兩旁的少女眼中恨不能生出愛意來。

”臣,傅笙,幸不辱命,平安歸來,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自馬上飛身而下的傅笙雙手抱拳跪在了蕭啟宸麵前,英姿煞爽的模樣,成熟又穩重,他叫蕭啟宸扶起,而後穿過這前頭的人群,看到了低著頭,怒著嘴的悠然。

小姑娘已然長成,模樣出落的叫人覺得驚豔,隻性子沉靜了,在不似小的時候風風火火,若換做從前,這個時候她一定早來到傅笙麵前,手都已經拉上了傅笙的衣袖,歡歡喜喜的詢問東西了。

“回吧!”

蕭啟宸帶著傅笙,隻與傅笙說了這話,說完之後,一眾人盡數而歸,悠然的手攙在楚凝瑛身邊,陪著楚凝瑛一道上了馬車。

“怎麼了?今兒個翻到扭扭捏捏起來,不是一直在問你師父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

馬車裏,楚凝瑛看著坐在一邊的悠然,不禁發問,隻道她今兒個有些不正常,這和自己平日裏看到的悠然不一樣了,換了個性子一般的,叫人瞧著都快認不出來了。

悠然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可這袖子裏揣著的是一個放久了的荷包,傅笙一走五年,這五年裏,天知道她女紅,繡了多少東西,紮破了多少手指,這才出了這麼一個好的荷包。

可這看見傅笙的第一眼之後,她又不想上去了,風風火火的性子改了,如今瞧見傅笙,這心砰砰砰的直跳不說,整個人都像是叫人定住了一樣。

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傻姑娘!”

楚凝瑛看悠然如今這一副小鳥依人,又是一副小鹿亂撞的模樣,這當下揉了揉悠然的頭,也隨的她去,這許多事她們幫不的忙,要自己去參的,更何況,不還有一個傅笙,這種事情,傅笙身為男子漢,原該主動一些才是。

一路回宮,傅笙先往議政殿內與蕭啟宸將這一路以來的諸多事情進行交接,交接之後,便出了議政殿去楚凝瑛處請安。

楚凝瑛一直以來都是傅笙的再生父母,若沒有當日的楚凝瑛,現如今的傅笙不知還在哪裏,恩同再造,每一次回來,傅笙都會來這裏給楚凝瑛請安的。

傅笙跪在這鳳鳴宮裏,當下就讓楚凝瑛給攔了“你如今也加封了安遠將軍,承了當初舅父的位,當真少年英雄,跪我做什麼,這位置是你自己風裏雨裏拚出來的,若無你努力,我給你這個機會,你也不成!”

楚凝瑛可不興這跪來跪去的,這會拉著傅笙起來,隻讓傅笙好好坐著,又讓連翹去把悠然叫來。

“一別五年,悠然可成大姑娘了!”

她瞧著傅笙也不是真心來找自己的,這是尋了機會來找悠然來了,楚凝瑛看破不戳破,隻讓傅笙等一等。

“一路上路途凶險又是跋山涉水的,我也沒什麼好帶回來的,能帶回的,都是叫人一並帶回來了,悠然過的好嗎?”

怕悠然終日牽掛,傅笙每一次都是帶的東西回來,也不曾帶回來什麼話,口信落了個刻意,怕將來悠然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叫人聽去了不好,書信也是一樣。

他便幹脆,每一次都是傳回來的東西,每一處地方好玩兒的,珍貴的,能帶回來的都帶回來了。

“收到了,寶貝著呢,都在她那兒,可能是你沒帶信回來,這不是生悶氣麼,在那兒扭扭捏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