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可說上了話,可有什麼動靜不?”

陸秀雲從六品光祿寺署正家的小女兒,現今十六的年紀,正是最好的花季年華,生就著一番好皮囊,隻父親這位置高不成低不就,前來說親的也有,可總讓這小姑娘看不上眼。

不止小姑娘看不上眼,連光祿寺署正陸大人也是一樣,若非皇帝已經斷了選秀這一舉,他必然是要帶著去選秀的,可選秀這路斷了,如今也隻能想別的法子,走別的路。

但凡能夠與皇家沾點親帶點故的統共便是那些人,這些個人從根上都是叫家裏的亦或者宮裏的卡的緊緊的,萬不能去博一個貴妾之位。

原陸大人還想著讓女兒去博一個貴妾的位置,現如今是不能夠了!

也是因為如此,這才看傅笙新貴得寵,想了這麼一個招,前去走傅笙的路子。

傅笙新貴得寵,成了這皇帝眼前的紅人,且又與鎮國將軍是師徒,又與永嘉長公主關係密切,而皇後娘娘也曾親自出麵為他撐腰,這樣一個人,家裏也是幹幹淨淨的,隻要與之沾親,那這往後,自然在這京裏是昂起頭來走路的。

好容易尋了今兒個這麼樣的一個機會,陸大人可是請足人來演這一場戲,這會看女兒歸來,急匆匆的發問。

陸秀雲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兒在了一邊,扔了手裏適才叫喊著捉賊的那個香囊,哼氣道“拎著那長公主一溜煙的就跑了,跑得那麼快,根本連追都追不上,別說看上我,便是連看一眼都不曾看我。”

氣結的陸秀雲嘟著嘴,手裏捏著的帕子都不知道攪了多少圈,在這之後恨恨的眼圈都紅了。

她自幼便是人人口中的美人坯子,這京城裏多少的公子看見自己都恨不能直了眼,若非這些人家世與身份自己看不上,自己早嫁了,這會子可好,還有人看不上自己的。

親閨女這會告訴自己的話,讓陸大人不覺吃驚,亦是不敢相信,對於女兒的美貌,陸大人有著十足的信心,且因為她的美貌,家裏頭為了想拿她去攀高枝,亦是請了宮裏頭放出來的嬤嬤仔細教導規矩的。

不論是外表還是內裏,自家的閨女那都是個頂個,人堆裏便是拔尖的。

“許是公主在場,他擔心公主的安危,顧不上理你,沒事,回頭咱們帶了禮親自上門去答謝,到那個時候,你在好好表現!”

陸大人看女兒那般委屈的樣子,這當下出聲安慰著女兒,隻讓女兒不要擔憂,原不是什麼大事。

畢竟廟會人多,長公主又在自己身側,這長公主的安危也有可能是第一件,左右他們也是想好了接下去要走的路,這也算不得什麼。

“你去裏頭換身衣裳吧!”

安慰了女兒片刻之後,陸大人在這會讓女兒去裏頭換身衣裳一會再出來,等過會一起到傅笙的府上去。

振威將軍府修繕完畢,傅笙早已經帶著自己的母親搬到了振威將軍府中,府邸已經從外城搬至內城,外城,內城,皇城,皇宮,人越往上走,所居地位越高之處,就從這四個地方就能看出來。

如今的陸大人一家,靠著從前手裏的銀子在外城最靠近內城的地方買下了一套院子,這內城裏頭想進去住,銀子是一方麵,關係,更是另外一方麵。

他們手裏如今實在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來,也就隻能在這裏先紮根著。

陸大人準備了好些物件兒這會帶著女兒坐上了小轎,一路往振威將軍府而去。

振威將軍府裏,悠然那兒一路買了好些逗趣的玩意兒,這會獻寶似得捧到老夫人的麵前,跟老夫人一塊玩兒著。

老夫人為著從前之故,並不愛出門,臉色是那種泛著病氣的白,除卻不愛出門,更不愛見人,雖是搬到了這振威將軍府裏,府邸變大了,可府上靠近邊伺候的,還是那麼幾個,也就外麵多添了兩個人而已。

“夫人該出去看看,外頭好熱鬧,出去逛逛心情好些。”

悠然處擺弄著手上的魯班球與老夫人說著笑著,老夫人坐在一邊也不插話,幫悠然將落下的碎發捋至而後,在這會手裏剪著粉色的硬紙,沒多會的時間,一個粉色櫻花形狀的花球便出現在了老夫人的手裏。

悠然看著眼睛都發亮,歡喜的不得了“夫人的手好巧,做的好好看!”

手掌大的小花球在悠然的手裏掂量來掂量去,這之後,悠然從匣子裏取了一隻絨花所製的繡球花簪。

“路上買的,我給十三姑姑,小嬸嬸,我娘,五皇嬸都買了,這一隻是給夫人的,夫人戴上一定好看。”

獻寶一樣的,悠然將這繡球花花簪幫著老夫人別在了發髻上,老夫人處從前讓傅夫人禍害的太深,尋常人但凡近一點點的身,她都是帶著滿眼的戒備,如今也就隻有悠然這般還能近一點點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