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妃請放心,這點小事奴才一定為您辦妥!”

沒等楚魏國有任何動作,李公公那兒已然接下了話茬,此話一出,楚魏國便是認也要認,不認也要認。

“說起這嫁妝,奴才在這兒倒是要多嘴,還請大人與夫人不要計較。”

“正庶尊卑,太子妃,九王妃,與側妃三人同日出嫁,這嫁妝單子是要送到皇上那兒過目的……”

李成話說一半留一半,這後頭的意思聰明人自然懂!

位分高低擺在那兒,這禮單的厚薄自然也有定數,有些東西,這楚大人楚夫人該仔細的斟酌,別在成婚的當天再出了醜……

李成前來宣旨前,他所伺候的主子早有吩咐,原該是他開這個口為楚凝瑛做一回主,沒成想……

這位大小姐自己先為自己尋了一條路,李成的眼裏帶著對楚凝瑛的欣賞。

帝王皇權自當是將內臣後宅之中的事情知道的清楚,所以才有此叮囑,皇上這是借著九王妃的事再一次給楚魏國敲警鍾。

讓楚魏國牢記兩個女兒的身份高低,更是以看嫁妝禮單一事,不讓楚魏國與江氏苛待了楚凝瑛,再在出嫁之時讓自己的兒子臉上難堪!

此時此刻,白白受了楚凝瑛算計卻吭聲不得的江氏早已臉色發青,一邊的楚瓊華更因為那公公的意有所指怒火中燒。

可在麵對著這位總管太監之時,每一個人都隻能強忍著這口氣!

“多謝公公指點,公公請放心,九王妃與太子側妃出嫁的所有一切楚某自當親自安排,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衝撞。”

“既然如此,那還請九王妃帶路,奴才現下就找人裝車,將先夫人的嫁妝送到九王爺府上!”

楚魏國在官場之中摸爬滾打幾十年,李成話中的意思他自然聽得懂,在其向李成承諾之後,李成自然要幫楚凝瑛把自己應承下的事情做好。

楚魏國自然不能讓李成去到那個小院子,忙攔住了楚凝瑛準備帶路的步子,親自命人將東西盡數裝車,而後李成將單子上的各樣物件盡數清點之後,今日這樁事情次才算是真真正正了了。

楚魏國拱手作揖的將李成親自送走時,李成反倒是轉過頭多看了一眼楚瓊華“還請側妃往後不要再穿朱紅此類的顏色,夫人也該教教規矩了……”

朱紅是正妻才可穿的顏色,今時今日,名分已定,楚瓊華是側妃,側既為妾,妾自當不能穿此衣衫。

楚凝瑛看著這位大內總管的態度,再看早白了臉的楚瓊華,心中了然,怕是皇上對於這位不知分寸的太子側妃,很不滿意……

“下賤坯子,她就這麼生生算計了您和父親,可惡!”

寒風侵肌,透骨奇寒,一件絞爛的紅衣嫌棄的被扔出屋內!

身著月白色中衣的楚瓊華銀牙緊咬,手中的剪子直接紮進了一旁的海棠花木的圓桌上,忿忿道。

一旁的江氏生受了楚魏國的一頓打,如今剛換了衣服正上藥,滿屋子的傷藥味熏得她腦仁疼。

此時此刻,她心裏的恨不比楚瓊華少,可她還沒那麼傻,連皇帝身邊的人都開口幫著楚凝瑛,可想而知,皇帝並不希望這個“九王妃”再出任何的紕漏。

為今之計,隻有忍!

“花一筆錢而已,給她這筆嫁妝也窮不死你的父親,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忍著,隻要忍到太子登基,那麼我們就出頭了……”

江氏並非色厲內荏之人,她有腦子,故而哪怕是受了楚魏國這樣的拳腳照樣一聲不吭。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所圖的是日後,楚魏國敢把女兒送進太子府,圖的也是那兩個字。

“忍?就這麼讓那丫頭算計了,難不成成婚那天,真要金銀相送,讓她風光出嫁,母親……我不甘心!”

楚瓊華從沒有受過那樣的委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她今天竟然讓一個太監教訓,她咽不下這口氣。

正妃與側妃出嫁之禮不同,嫁衣顏色不同,她從小要強,無論什麼都要占個上風,如今她竟然要為妾,原本……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甘心為妾,想著那九王妃的位置原該是你的,可你別忘記了為娘與你說過的話……”

知女莫若母,楚瓊華心裏在想著什麼,江氏豈有不知之理,可這一步既然已經走了,那就絕無回頭之路。

妾又如何,太子府中的妾原就比一個正妃值錢,就算是披著正紅的嫁衣,等過幾年,她照樣要給一個妾下跪!

“目光放長遠一點,你的路不止那麼一點點,你放心,你的身後有你父親在為你撐腰,不像那一個什麼都沒有,眼前看著你是吃虧,可你的福氣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