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市,窮鄉僻壤的安富村出了件事,在這個不大的村子裏產生了不小的轟動,大街上三三倆倆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謝醫生真的去世了?”一個婦女有些不相信問道
“真的,你沒看見村兒裏有頭有臉兒的都去謝醫生家了嗎?鐵定是商量喪事去了!”
“謝醫生可是咱們村兒最有能耐的醫生了,人也好,怎麼說沒就沒了呢,以後看病就沒有那麼方便了!”
“誰說不是呢!”
村東頭,謝醫生院子中聚滿了人,本來就有些不寬敞的小院兒更顯得擁擠,大家夥看到雙眼血紅的謝雲從屋裏走出來,都往前走了一步。
村長走在最前麵,這一步正好走到謝雲身邊,道:“小雲,人死不能複生啊,節哀順變,謝老為人謙和善良,大家都想送送他老人家。”
“多謝!”謝雲有些動容,環視院子裏的眾人由衷的說道:“謝謝大家,改天一定登門拜謝!”
院中每人都是一個勁兒的搖頭說著不用不用,這些人誰沒有受過謝醫生的好處,現在來送送也是情理之中。
謝雲道完謝轉身對村長說道:“王叔叔,我不懂這方麵的規矩,您看著給辦辦吧!”
村長重重的點點頭,招呼著眾人將這喪事辦的風風光光。
夜裏,謝醫生的墳前,謝雲安安靜靜的跪著,輕訴著心裏的苦楚。
“謝老頭啊,謝老頭,昨晚上咱倆還搶飯吃呢,今天你就進了泥裏,我知道你是扛不住體內的傷了,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把我撫養長大才死扛這麼長時間,我想報這個仇,可是你卻連仇人是誰都不告訴我,那你教我修煉又是為了什麼,你說我是你撿來的孩子,我也倔強從來沒有喊過你一聲爺爺,今晚就讓老頭兒你了了這一樁心願。”
謝雲眼睛一片模糊,嘴裏含糊不清的喊著爺爺兩字。
“我也不打算在村裏待下去了,準備過幾天就去中州市,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您老人家不願意告訴我凶手是誰,那我就隻好自己去找了,就算找遍這個世界我也不會動搖,現在您想攔也攔不住了,小雲就任性一次報了您這養育之恩!”
謝雲說完砰砰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回了家。
安富村由於一條貫穿整個村莊的東西大路,所以有南安富和北安富之分,而大多數做生意的村民都將小門麵房或租或蓋在了臨路的大街兩旁,謝雲家就在東頭臨街的一處宅子。
謝雲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從西地緩步走回家裏,想著自己的未來,有些心煩意亂,雖然老頭兒沒有說,但謝雲可以感受到老頭兒的失望,雖然謝雲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水平,但是一定沒有突破黃階成為真正的修煉者。
不管如何,爺爺的仇也一定要報的,在所不惜,謝雲握緊了拳頭。
正走著,謝雲忽然聽見有人正高談闊論,而談論的內容卻與爺爺有關。
謝雲此時正在路燈照不到的陰影中,這人周圍一圈兒納涼的村民你一句我一腔的說著,謝雲停下了腳步。
這個人叫洪寶洞是村裏除了爺爺之外的唯一的一個醫生,有點水平,但是要價太狠,而爺爺或賒賬或贈送,無意之*此人的生意搶個精光,這次爺爺去世恐怕洪寶洞是村裏唯一一個興奮的人。
“哼,你們真以為那個謝老頭兒有些本事?也就會治一些感冒發燒這些小病,真擱著大病了,你看,就像他自己得的病,他怎麼治不了了,他要是找我,我肯定能給他治好啊,雖然我要的貴一點,但是我的醫術值這麼多錢!可是你們看,他拉不下臉來,結果自己把自己給治死了吧!”洪寶洞說的十分解氣,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謝醫生是自己給自己治死的?”有人不大相信。
“怎麼!不信啊,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啊!你懂個屁!”洪寶洞瞪了眼提出疑問的人哼道。
此人臉上有些掛不住,縮了縮脖子不自然的扭了兩下卻一個屁都沒有放出來。
眾人神色有些不自然,雖然心裏有些疑問,但是也不能反駁他啊,畢竟洪寶洞可是村裏唯一的醫生了,不能把他給得罪了。
看著眾人的樣子,洪寶洞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翹起了二郎腿,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那個時候自己就是這般說一不二!
“那你說我爺爺得的什麼病?”謝雲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語氣冰寒的問道。
“啊!”正得意的洪寶洞看著突如其來的謝雲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也不好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