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話,使得北宮昊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母親,我們做人可不能過河拆橋。”
過河拆橋?
王妃的眼睛倏的就瞪圓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北宮昊:“昊兒,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
北宮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母親,不是兒子忤逆不孝,實在是兒子能有今天……”北宮昊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抬起頭,看著王妃,“若不是她,兒子如今還渾渾噩噩,每日裏糊糊塗塗的過日子……”
王妃臉上的神情一變。
北宮昊的聲音有些暗啞起來:“兒子怕以後被人指著脊梁骨,罵一聲忘恩負義。”
“誰敢!”王妃陡然開口,聲音尖銳而高亢,就如銳器劃過玻璃一般,刺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母親。”北宮昊的聲音依舊有些暗啞,臉上卻越發的無奈,“那些鄉野愚民又有什麼敢不敢的?茶餘飯後,最是喜歡嘮叨大戶人家的隱私,而當初娶趙姑娘進府的事情……難道就沒人知道?”
北宮昊層層剝析,條理分明,絲毫不像是剛剛恢複神誌的人,可是屋內的所有人卻沒有一人提出疑問,而歸一道人卻在這時候稽首行禮,呼了一聲“無量天尊”開口說道:“小王爺果然是貴人相助,這一醒來就智珠在握,可喜可賀!”
歸一道人這“貴人相助”四個字出口,王妃就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猛地扭頭看向歸一道人:“老神仙,那個下賤種子,就拜托你帶走。”
這十多年來,府裏府外,雖然沒有人敢明麵上跟她說些什麼,可是背地裏的指指點點她卻是知道的,每一次出門,她都會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現在好不容易北宮昊不傻了,正常了,她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可是北宮昊卻被那個下賤種子勾了魂去,這才醒了一個時辰不到,就為了那個下賤種子頂撞與她,那她還留著這個禍根做甚麼?留著她成為昊兒心中的一根刺,專門和她對著幹麼?
王妃這也是怒到了極點,才會不計後果讓歸一道人帶走趙小毛的。
北宮昊的眸光倏的一冷,旋即又恢複了淡然:“既然母親非要如此,兒子也無話可說。”
王妃愣了一下,北宮昊這是妥協了?看了北宮昊一眼,見他臉上懨懨的,看不出別的什麼神色,心中一動,隨即自顧自的就腦補了一切。
看來是她想多了,昊兒剛才跟自己頂撞,並非為了那個下賤胚子,而是為了堵住眾人悠悠之口,若是讓那個下賤種子跟著老神仙走了,自然旁人不能再說什麼……其實昊兒也不願意那個下賤種子留在府中的!
王妃想通了這一點,臉上的神情頓時和悅起來,剛要說幾句軟化緩和一個與北宮昊的關係,卻聽見屋外傳來春香的喊聲,當即臉色沉下來,剛要嗬斥,卻聽見北宮昊哀嚎一聲,雙手再一次捧住了腦袋:“啊,疼,好疼!”
王妃頓時著急起來,扭頭看向歸一道人:“老神仙,昊兒不是好了麼,怎麼這會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