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茹霜,拿了我的好處卻不辦事,看我事後不剝了你的皮。
雙方各執一詞,司馬瞿也不知如何是好,思慮良久,他覺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這沒影的事,也不能指責誰對誰錯。
隻是姐妹兩人如此猜忌,針對,讓他失望至極。
他愣了半響,說道:“行了,茹霜,你下去吧!這裏沒你事了。”
茹霜遲疑片刻,唯唯諾諾道:“家主,奴婢,奴婢……”她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磕頭哀求道:“奴婢有錯,求家主饒恕!求家主開恩!”
“你又怎麼了?”司馬瞿滿臉不耐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心中很是不爽快。
司馬黛媱一聽,心中一喜。
莫不是這丫頭想通了?
茹霜眼中閃爍著淚花,囁囁嚅嚅的,“奴婢,奴婢從來沒想過賣主求榮,傍晚時分,大姑娘硬塞給奴婢一包東西,並以賣奴婢去秦樓楚館相要挾,讓奴婢誣陷二姑娘與人私通……”
聞言,司馬黛媱拍案而起,強行打斷茹霜的話,“賤婢,你胡言亂語什麼,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說著,她就有衝上去打人的衝動。
“夠了。”司馬瞿一聲吼,“當我是死的嗎?”
“父親?她……”
司馬黛媱想為自己辯解,但司馬瞿沒給她機會,出言打斷她已提到嗓子眼的話,“鍾葭芸,這就是你教養出來的好女兒。”
鍾葭芸也不甘示弱,為自己女兒辯護,“夫君,一個丫鬟空口無憑的話,不足為信。你是知道的,媱兒雖性格活脫點,但絕不是心思歹毒之人,可萬不能委屈了媱兒才是。”
“是與不是,我自有判斷,若是再敢多嘴,就滾去祠堂好好反省。”司馬瞿疾言厲色道。
鍾小娘也不再多言,起身強行將司馬黛媱拽回凳子上。
“茹霜,你繼續說。”司馬瞿正襟危坐,對跪在那裏嚇得身子微顫的茹霜道。
或是司馬莞笙今日為司馬家長了臉,司馬瞿下意識有些偏袒她。
茹霜從懷中掏出那包手飾,雙手奉上,“這就是那包東西,還望家主為奴婢做主,奴婢不敢背叛主子。”
司馬瞿接過包裹,把碗筷往邊上一推,騰出一小塊地方,將包裹攤開。
包裹裏全是些值錢的手飾,司馬瞿從中挑了一樣拿在手裏,望著司馬黛媱道:“我若沒記錯,這手鐲是你百歲時,我差工匠為你打製的,你可還有話說?”
司馬莞笙在心裏暗暗念叨:大姐姐,我原本想不計前嫌,與你井水不犯河水。沒曾想你終究本性難移,你對我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司馬黛媱原本想著,那些都是孩童時期的釵戴什麼的,也戴不上,擱那裏還占地。特尋出來打發給茹霜,讓她識趣。
可她萬沒想到,這些,竟然成了人賬俱獲的證據。
司馬黛媱看著那些砸自己腳的東西,靈機一動,“這些東西,已經丟了好久了,原來是被這賤婢給偷了去。父親,這手腳不幹淨之人不能用,應該趕她出府去。”
“家主,冤枉,這些的確是大姑娘傍晚塞給奴婢的,不是奴婢偷來的。”茹霜害怕的為自己辯解,把目光投向司馬莞笙求助。
司馬莞笙的清白未還,這把茹霜也牽扯進來,她很自責,懊悔不該讓茹霜揭發司馬黛媱。
她看著桌上那堆東西,淺笑道:“大姐姐,若這些東西,茹霜真是偷來的,為何茹霜還敢主動拿出,她可不是如此蠢如鹿豕之人。”
“誰知道呢!興許是良心發現。”司馬黛媱想也不想,理直氣壯的回到。
司馬莞笙拿起其中一個長命鎖,放在鼻尖輕嗅,“好香,正是大姐姐喜用的胭脂味。大姐姐,你的首飾釵黛,都是誰幫你收納保管呀?”
“自然是翡翠。”
“那就奇怪了,今日茹霜捧著這包東西回來,我特意差人去問過翡翠,你的這些東西可還在,她拍著胸脯保證都還在。既然翡翠都不知道丟失,二姐姐你又是如何知道丟失了?且一直也沒有尋找的動靜傳出?”
“……”司馬黛媱被問得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回道。
她的遲疑,使事實昭然若揭。
“茹霜隻不過是本本分分的丫鬟,還請父親明鑒。”司馬莞笙趁熱打鐵。
司馬瞿也不是老態龍鍾之人,司馬黛媱的理由的確太牽強。事實如何,他心中自知。
“茹霜,你退下吧!”司馬瞿臉色烏青,冷冷道。
茹霜謝恩後,起身退出房去。
司馬瞿又讓盧氏摒退屋裏所有的丫鬟婆子,合上膳殿的門,留下一屋子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