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佛堂內也不得安寧(1 / 2)

鍾小娘沒等她碎叨完,就厲聲喝止,“閉嘴,當我是死的嗎?還是我之前的話道得不夠明白。佛主麵前,亂嚼舌根,若汙了佛主的耳朵,佛主怪罪下來你吃罪得起嗎?”

鍾小娘給她扣了這麼一頂大帽子,她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再繼續往下說。不甘的垂下頭去,噤若寒蟬。

那仙氣飄飄的道士,走到案幾前,開始焚香燒紙,而後雙目禁閉,雙手合十立於胸前。

嘴裏念叨:“今雒陽司馬氏,司馬瞿之妻妾子女,向佛主禱告,乞求家主司馬瞿平安,早早歸家;乞求天公憐憫,保雒陽百姓安度疾苦。若得償所願,信主必虔誠還願。南無阿彌陀佛,拜!”

道士的“拜”字一出口,眾人恭敬的對著案幾禮佛跪拜三次。

眾人三次跪拜完,繼續雙手合十跪著。

道士開始嘰嘰咕咕的念叨,聽起來像是什麼佛經,待他再念到那句“南無阿彌陀佛,再拜”時,眾人又重複剛才的動作,恭恭敬敬叩拜三下。

這種場麵,看起來著實乏味,眾人像牽線木偶一般,聽著道士的號令,重複著一成不變的動作。

鍾小娘表麵虔誠跪拜,心裏卻是波濤洶湧。她原本也就是不信這些神鬼之說,這樣興師動眾,也不過是做樣子給旁人看,免得落人口實罷了。

小賤.人,這肚子裏的貨還未落地,就這般不把我放在眼裏,若真是誕下男孩,那我以後豈不是要淪落到被她拿捏的地步?

哼!走著瞧,堂堂雍州刺史家的嫡女,也不能奈我何,被我送如黃泉,更何況你一個小小縣令家的庶女。

司馬莞笙的生母,是雍州刺史淩家的嫡女,而盧小娘,是老太太出麵,去雒陽城外的小縣城求取過來的縣令庶女。

這盧小娘雖說不算金貴,但同鍾小娘這種商戶之女、蘇小娘這種低賤舞姬相比,已經是勝出許多。

雖說跪在軟墊上,但畢竟都是些平時嬌生嬌養的凡胎肉體,再加上是寒冬臘月,時間一久,眾人都開始有些躁動不安了。

蘇小娘滿臉不耐煩,用她那纖纖玉手拍打著柳腰。另一隻手摸著酸痛的脖頸,晃動著腦袋。

司馬黛媱像被抽筋剔骨了似的,整個身子都癱軟了,跪坐在自己雙腿之上,雙手不停拍打著酸痛的雙腿。

她嘴裏小聲的嘀咕抱怨道:“腿都麻木了,這還要跪到什麼時候啊?做這些有意義嗎?隻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求神拜佛若真有用,那父親何必親力親為,直接跪地乞求不就萬事大吉……”

鍾小娘聞聲,隻是輕言道,“媱兒,別再多言,忍著點,祈福快結束了。”

蘇小娘見鍾小娘縱容司馬黛媱,不滿道:“哼!隻需州官放火,不需百姓點燈,我家黛凝隻不過教訓一下不長眼的下人,就是沒有家教,別人家的就是上天入地,也是理所應當,哎!誰叫人家有一個管事的阿娘呢!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鍾小娘轉頭怒瞪她一眼,她瞬間感覺不寒而栗,嘴裏嘀咕之聲戛然而止。

由此可見,這鍾小娘在這司馬府,還是有一定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