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然後用一隻手去拉她的手,她本能地躲閃了,“韓老師怎麼和你說的?”
我再次伸出手去捕捉她的手,這次她沒有躲閃,我輕輕地說:“放心吧勤勤,我和你韓老師都會保密的,你們韓老師單獨照顧你不方便,我過來照顧你,你千萬不能誤會韓老師,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我給你媽媽打電話說,說你今晚住在我家,你就放心,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丁勤勤懷疑的目光逐漸消失,她看了看我,眼淚突然淚如泉湧,我連忙幫她去擦眼淚,她一把摟住我的脖子,叫了一句付老師就嗚嗚嗚地哭起來。韓子玉被丁勤勤的哭聲震住,他從床上走下來,看著丁勤勤抱著我哭,有些不知所措,我俯身被丁勤勤摟著脖子的姿勢很難受,我輕輕拿開丁勤勤的手,然後重新坐到椅子上,用手給她擦眼淚。
丁勤勤示意我扶她坐起來,她自己抹了一把眼淚,然後就呆呆地坐著不動,不一會兒,她突然說話了,她說:““韓老師,付老師,我……我讓你們失望了。”
接著又是一陣嗚嗚聲,這下我和韓子玉都很慌亂,誰都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丁勤勤,我隻有抱著她,像是哄嬰兒睡覺一樣,輕拍她的背,“不哭,不哭,有什麼事,我和你們韓老師都會幫助你的。”
我慢慢鬆開丁勤勤,她也漸漸止住哭聲,韓子玉站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他雙手按在床上,盡量靠近丁勤勤,他用鼓勵的眼神,說:“丁勤勤,你專業考得那麼好,怎麼可能會讓我們失望呢,你一直就是一個優秀的學生,聽老師的話,不管有什麼事,你都要堅強,不能垮下去,有什麼委屈就告訴我或者跟你們付老師說,我們都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聽了韓子玉這番話,丁勤勤感激地看了看我們倆,然後重重地點點頭,可是,緊接著她又開始搖頭,我和韓子玉都疑惑不解地看著她,她逐漸平息自己然後說:“老師,天亮我就出院,好嗎?我不想呆在醫院,我不想我媽媽擔心,我也不想讓同學們知道我住院了,我出院好嗎?”
我點點頭,我說:“你放心吧,你媽媽暫時不會懷疑什麼,等天亮看醫生怎麼說,如果必須住院,我和韓老師想辦法幫你瞞著學校和家裏。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們,不許胡思亂想,好好地養身體,爭取早點康複,好嗎?”
丁勤勤點了點頭,但我看得出她心裏有很多心事,我和韓子玉當然不會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我幫助她重新躺下,然後朝她笑了笑,示意她早點休息。她緩緩閉上眼,睫毛上還帶著晶瑩的淚珠,我幫她掩好被子,就離開座位。
已經是夜裏兩點鍾,我絲毫沒有了睡意,再次來到樓道的長椅上坐下來,韓子玉也輕手輕腳地跟我出來。
“冉冉姐,你再去床上躺一會兒吧。”韓子玉說。
我搖搖頭說:“睡不著了,你去睡吧,我坐一會兒。”
韓子玉坐在我旁邊,“我陪你吧,我也睡不著。”
丁勤勤平時乖巧聰明的模樣總在我眼前晃,從高一開始,她一直就是個學習好專業好的好學生,她長得不算很漂亮,但是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淡雅清新的氣質,平時不善言談,和同學們的關係相處的很好,我也沒發現她和哪個男同學有異常的來往,可是,這個孩子到底遭遇了什麼呢?心裏一串串疑問讓我隱隱感覺到事情彷佛有些複雜。
沉默了一會兒,韓子玉突然說:“國內的性教育真是太差了,在國外,這麼大的女孩兒都會口袋裏裝著避孕套的,有時候孩子忘了帶,家長也會反複叮囑的,絕對不會允許有這樣損害身體的事出現。”他的表情裏有一點憤怒,但大多數是無可奈何。
我朝他笑笑,說:“中國的國情決定中國的性教育就是這樣,我們無法改變現狀,咱們也管不了那麼多。”